三條用油紙包裹的羊肉宛如稀世珍寶,泛著誘人的光澤。那肥瘦恰到好處的紋理間,凝結(jié)著晶瑩剔透的油脂,仿佛在訴說著自身的鮮美。
張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喉結(jié)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著,過了好半晌,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擠出一句:“這...這真的是羊肉?”
向南見狀,隨手將一條羊肉拋給張平,神色輕松地說道:“聞聞不就知道了?!?
張平手忙腳亂地接住,油紙散開的剎那,濃郁淳厚的羊肉膻味裹脅著獨特的香料氣息,如洶涌的浪潮般撲面而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陶醉的神情,忍不住贊嘆道:“真是羊肉!而且還是上好的后腿肉!”
恰在此時,四合院門口,三大爺閻埠貴正推著自行車準備出門,他的鼻子突然靈敏地抽動了兩下,眼鏡后面那雙小眼睛立刻如鷹隼般鎖定了張平手中的羊肉。
他迫不及待地三步并作兩步湊了過來,聲音因為激動都變了調(diào):“向南,這肉...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朋友送的?!?
向南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將剩下的兩條肉塞進了軍綠色挎包,而后對著張平說道:“張哥,咱們走吧?!?
兩人騎車離開時,向南用余光瞥見賈家的窗戶猛地被推開,賈張氏那張刻薄的臉探了出來,眼睛里閃爍著餓狼般貪婪的綠光。
......
李俊的家坐落在軋鋼廠后頭的平房區(qū),兩間低矮的磚房顯得有些破舊,門口整齊地堆著蜂窩煤。
張平剛把車停下,屋里便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那聲音仿佛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一般。
“隊長,我?guī)玛犻L來看您了!”張平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屋門。
屋內(nèi)光線昏暗,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正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他的左腿打著厚厚的石膏,臉色蠟黃得如同被抽干了生機,整個人顯得虛弱不堪。
看到向南,李俊微微一愣,隨后苦笑著說道:“孫科長還真找了個娃娃來接我的班?”
向南沒有立刻回應(yīng),而是徑直走到床前,突然伸手按在了李俊的脈搏上。
李俊先是一怒,正要發(fā)作,卻見向南的眉頭越皺越緊。
“肺部有瘀血,脛骨錯位愈合。”向南一邊說著,一邊從挎包里掏出一個布包,而后轉(zhuǎn)頭對張平說道:“張哥,去燒盆熱水來?!?
“你竟然會正骨?”李俊滿臉的驚疑不定。
此時,向南已經(jīng)利落地拆開了他的繃帶,手指在腫脹的腿骨上輕輕按壓著,同時問道:“那賊人用的是鐵棍吧?”
“你怎么知道?”李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骨頭的斷裂面十分平整,顯然不是刀傷?!毕蚰显捯魟偮?,雙手便突然發(fā)力。
李俊悶哼一聲,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那疼痛如洶涌的潮水般襲來,但他咬著牙強忍著。
張平端著水盆走進來時,正好看見向南往李俊腿上敷一種黑乎乎的膏藥。
神奇的是,李俊原本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竟然逐漸舒緩了許多。
“這膏藥......”李俊看著腿上的膏藥,眼中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