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丫頭來的正好,幫為師把茶滿上。”
許靖央走過去,為他添茶。
剛拿起茶壺,郭榮就劈手襲來,許靖央早有預(yù)料,將茶壺拋起,單手還擊。
茶壺落下,郭榮藤椅一轉(zhuǎn),抬手去搶。
許靖央扼他手腕,指尖一沉,拖慢他身手時(shí),左手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接住茶壺。
正要倒茶,郭榮又搶走茶杯,許靖央抬腳踢桌,抵在郭榮腹部,他吃痛,手一頓,許靖央就越身,順利地將茶倒進(jìn)茶杯里了。
一番拳腳功夫,已見真章。
“師父喝茶?!痹S靖央面不改色。
郭榮氣的拍桌:“這不算,是為師讓著你,再來!”
許靖央搖頭:“我只用了一只手,到底誰讓誰?”
郭榮虎目圓瞪:“能耐了,跟師父叫板?你今日敬的茶我不敢喝,肯定有事相求?!?
許靖央起身,拱手作揖:“師父,您人脈廣,前不久馬厚來我府中鬧事,我要收拾他,以免有后顧之憂,煩請(qǐng)您將他底細(xì)告訴我?!?
郭榮放下茶杯,閉上眼,晃動(dòng)老蒲扇。
“央丫頭,我說過,我不管閑事,馬厚跟你的恩怨,你自己解決?!?
“我要知道他家中還有何人,住在哪兒?!?
“為師不知道?!?
許靖央鳳眸沉著,立在廊下,一不發(fā)。
她身后的濃云中,雷霆隱隱,英氣清冷的面容,半隱半藏,十足的威懾。
“當(dāng)年他做逃兵,本要處死,阿兄心軟留他一命,如今卻叫他反咬一口,我今日就要為這筆賬收尾,師父不告訴我,無妨,我自己也能查?!?
說罷,她轉(zhuǎn)身就走,衣袂翻飛。
“站住?!惫鶚s的聲音從后傳來。
與此同時(shí),他抽出一把藏在桌下的佩劍扔過來,許靖央伸手接住。
郭榮仍閉著眼:“青蓮巷,陸拾叁號(hào),有個(gè)很會(huì)修劍的老婦,替我修了劍再送回來?!?
許靖央看向手中劍,忽而抱拳:“謝師父?!?
她走了。
玄明背著一籮筐草藥回來:“央丫頭來過了?她這次又要做什么去?”
郭榮閉著眼笑:“收賬去了。”
“你不是說,再也不管她的閑事?”
“狠不下心,這可是我最出色的徒弟,我得力所能及地護(hù)著她?!?
說完,他指著天:“老伙計(jì),坐過來,咱們一塊聽雷吧?!?
許靖央坐著馬車,到了青蓮巷。
她獨(dú)自一人,握劍走入巷內(nèi),風(fēng)雨欲來,卷起她的衣裙和墨發(fā)。
當(dāng)年對(duì)馬厚心軟,惹來今日是非。
所以她想好了,今晚無論如何,得要馬厚的命!
至于他的家人……
她已經(jīng)找?guī)煾复_認(rèn)過,除了馬厚的母親,他再?zèng)]有其余親人。
許靖央立在陸拾叁號(hào)門口,輕叩柴門。
“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誰?。俊?
待她開門,許靖央看見一張蒼老的面孔,滿頭銀發(fā)。
老人雙目灰白渾濁,顯然失明已久。
“伯母,我是馬厚的朋友,來看望您?!?
“原來是厚兒的朋友,來,快進(jìn)來。”馬老夫人轉(zhuǎn)身,拿手中木棍探路,領(lǐng)許靖央進(jìn)入屋內(nèi)。
也是這個(gè)時(shí)候,許靖央豁然拔出長劍——
劍出,血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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