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萬樓搖了搖頭。
他明白楚孟中的意思。
他說:“楚書記,是我的問題。”
楚孟中搖頭:“我不是問責(zé)?!?
“問責(zé)誰都會,我是在問原因,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一件小事,逼得你這個省委秘書長不得不出面。”
“具體事情,具體分析,明白嗎?”
馬萬樓便說:“都怪我家那不爭氣的東西,他非要在飯局上逼著蘇天和同志的女兒喝酒。”
“這把柄被人給抓住了,我只能丟了我這張老臉去彌補過失?!?
楚孟中點點頭,說:“對嘛?!?
“這才是主要原因!”
“你是省委秘書長,全省大小事情到我這里,先得由你把關(guān),我指示的全省大小事情,從你這里傳達(dá)出去?!?
“你自己想想,你怎么能讓你兒子成為你的軟肋?”
“以后,你兒子犯了事,要挾你借我的權(quán)力謀私,你也答應(yīng)嗎?”
楚孟中的語氣很平淡,但是,這番話的內(nèi)容卻絲毫不平淡。
他盯著馬萬樓,馬萬樓趕忙起身,說:“楚書記,不,不會的?!?
“絕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
“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楚孟中搖了搖頭:“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前一周就是第一次,雖然是文旅部的同志借此讓你辦事,是公務(wù),可為什么他們非讓你這個省委秘書長去辦這個公務(wù)呢?”
“還不是因為你落下了把柄?”
“你可以袒護你兒子,誰都會這么做,因為那是自己兒子,而自己是父親?!?
“我可以理解,可是,萬樓同志,很多時候,家人才是禍害根源,為什么家人會成為禍害根源呢,就是自己的不負(fù)責(zé),自己的縱容?!?
“我只希望,只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如果再有下一次,你還被你兒子的事情套住,我是不會給你留情面的?!?
馬萬樓點頭,說:“好,楚書記,我謹(jǐn)記你的教誨。”
楚孟中揮手,點頭:“去吧?!?
方才,馬萬樓心跳頻率直飆一百三,他走出楚孟中的辦公室后,才稍有平復(fù)。
他還沒有教訓(xùn)他的兒子馬一丁。
他想著,事情算是過去了,用不著教訓(xùn),找個適當(dāng)時機提一提就行。
但今天,楚孟中與他一番談話,讓他意識到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他知道,必須就此事,好好教訓(xùn)他的兒子馬一丁。
晚上回到家,馬一丁正在逗他的兒子。
馬一丁看見馬萬樓回家,他讓他兒子叫爺爺。
他兒子三歲,乖巧的叫了一聲爺爺。
馬萬樓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孫子,說:“一丁,把孩子送回臥室,交給孩子他媽,然后你到我書房來一趟?!?
馬一丁一聽,笑著說:“爸,啥事啊,你直接說吧,我陪你孫子呢?!?
馬萬樓語氣很淡然,說:“你照辦就行。”
馬一丁繼續(xù)嬉笑著,指了指自己兒子,回答說:“爸,不行啊,你孫子現(xiàn)在正玩得高興,怎么,你想讓你親孫子哭出來?”
馬一丁的嬉皮笑臉,讓馬萬樓心生怒火。
他想起今天被楚孟中嚴(yán)肅的批評,心中的火氣是越燒越旺。
他直接怒吼一聲:“馬一丁,別給我嬉皮笑臉?!?
“趕緊,把孩子送回房間,到我書房,給你三分鐘時間,三分鐘后,沒來我書房,你今晚就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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