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到左開宇在赤馬縣進行整治公職人員亂辦酒席這事兒后,他就來了興趣,盯著左開宇打量起來。
暗想著,眼前這個青年當(dāng)真是一個不一樣的人?
左開宇此刻回答了狄一寒的問題,他說:“狄書記,假古玩店的事情告破后,我對這件事進行了深思?!?
“為什么赤馬縣會生長出來這么一個毒瘤?!?
“我覺得,風(fēng)氣是最大的因素。”
“赤馬縣最大的壞風(fēng)氣就是人情往來?!?
“特別是某些公職人員,隔月家里就要辦一次酒宴,變相索錢。”
“若是不出臺相關(guān)的政策進行加以限制,這些公職人員能找理由,理直氣壯的說這是他們的風(fēng)土人情。”
“我算過一筆賬,一個鎮(zhèn)的副鎮(zhèn)長辦一次酒宴,鎮(zhèn)子里到他家去吃酒的少說也得四五百人吧?!?
“平均下來,一個人給他送一百元,一場下來,就是五萬的收入?!?
“這還是我的保守估算,按照實際情況,一個副鎮(zhèn)長家里辦酒,鎮(zhèn)子上去他家吃酒的人肯定不止四五百人?!?
“如果是鎮(zhèn)長,鎮(zhèn)黨委書記辦酒呢?”
“貪腐就是這么慢慢形成的?!?
“今天辦酒宴賺錢,將來某一天,索性直接不辦酒宴,直接要錢?!?
左開宇說完,看著狄一寒。
狄一寒深吸一口氣,說:“開宇同志,你能從假古玩店的事情上追本溯源,且立刻進行相關(guān)的政策限制,難得啊?!?
“你紀(jì)委的工作做得很好?!?
得到了狄一寒的夸獎,左開宇忙說:“狄書記,其實還有很多細節(jié)沒有做好。”
“這個政策推行下去后,就出現(xiàn)了各種問題,雖然這些問題被解決了,但我想,想要依靠一個政策就徹底整頓全縣公職人員亂辦酒宴的亂象,還是很難啊?!?
狄一寒點頭,說:“對。”
“你能看到這一點證明你是用心去做這件事的。”
“而不是把這個推行下去的政策當(dāng)成你在紀(jì)委任職的政績來搞的。”
左開宇盯著狄一寒,說:“狄書記,政績不政績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縣紀(jì)委書記這個職位上,我就得為這個縣做點什么,留下點什么。”
“做的,留下的,得是老百姓能接受的,后來者能夠被影響的?!?
“雖然,做到這一步很難,但我想,只有往這個方向上靠,總歸是沒有差的。”
狄一寒深深看著左開宇,笑道:“開宇同志,你在赤馬縣的紀(jì)委工作干得很好?!?
“能把你目前推行的這個政策徹底的貫徹下去,你就沒有白當(dāng)這個縣紀(jì)委書記?!?
左開宇點點頭:“狄書記,我謹(jǐn)記教誨?!?
這時候,蒙金陽停了下來,他走向休息區(qū),看著狄一寒與左開宇,說:“開宇來了。”
左開宇趕忙站起來,說:“蒙書記,我來了?!?
蒙金陽把羽毛球拍子給到狄一寒,說:“一寒啊,你去陪著子元同志打幾顆,我和開宇聊聊?!?
狄一寒起身,說道:“好,蒙書記?!?
“我也才和開宇聊完,開宇不愧是人才啊,做什么工作都能找到方向,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得了啊?!?
聽到狄一寒的夸獎,蒙金陽不由一笑,看著左開宇說:“開宇啊,你這是給一寒同志灌了迷藥嗎?”
“一寒同志幾乎是不夸獎人的,他干紀(jì)委,只有罵人的,他夸人,我還是頭一次聽到呢?!?
狄一寒不由也笑起來:“蒙書記這話,我就是一尊不會笑的閻羅王啊?!?
蒙金陽說:“那可不,咱們省里,可必須得有你這么一尊閻羅王坐鎮(zhèn),才能震懾住省里的牛鬼蛇神。”
狄一寒笑著搖頭,隨后去往羽毛球場,跟著呂子元對戰(zhàn)去了。
蒙金陽剛剛坐下,亞明月就小跑上前來,躬身一笑:“蒙書記,有什么需要嗎?”
蒙金陽盯著亞明月,笑著說:“亞總啊,你這是一直等在旁邊呢?”
“沒這個必要,你也有你的工作要忙,不是嗎?”
“等我們幾個老頭子也不能給你的俱樂部創(chuàng)造什么大收益,不需要等在一旁,你該忙什么就去忙?!?
“我有需要,我這邊有人用?!?
亞明月頗為尷尬的一笑,點了點頭,說:“好的,蒙書記,那我……那我就先告辭了,有任何需要,需要我們俱樂部的,您讓阮處長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到?!?
蒙金陽點頭,說:“好,謝謝你了。”
亞明月退走,臨走時,卻深深看了一眼左開宇。
剛剛左開宇進入球場的時候,他就在思索,這個左開宇是什么來歷,怎么是阮熊這個專職秘書親自去迎接的。
不僅如此,剛剛?cè)钚芏疾桓易谑〖o(jì)委書記狄一寒身邊,這個左開宇卻直接坐在一旁,還和狄一寒聊了起來。
他打算去好好調(diào)查一下這個左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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