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忽地怔了一下,抬眸看向了對面的男人:“謝謝薄先生?!?
薄燼延沒有吱聲,骨節(jié)分明的手,正握著湯勺,攪拌著里頭的烏雞湯。
桑若抬眸看向管家:“其他人呢?不下來吃晚餐嗎?”
“二少夫人要在樓上照顧老爺子,她讓你們先吃,大少爺和夫人晚上會回來?!?
桑若輕輕頷首,沒再吱聲,低頭喝姜糖水。
甜甜的,辣辣的……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樣,難以喻。
管家退下之后,餐廳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對面男人那股強大的氣場,頃刻間將她裹挾。
那種煎熬感,在不斷的升騰。
“吃個飯而已,你緊張什么?又不是沒有一起吃過飯?!?
對面?zhèn)鱽砟腥说统恋纳ひ?,桑若打算抬起視線時,突然自己的碗中,多了一塊排骨。
她順著筷子往前看,薄燼延骨節(jié)分明的手,正輕輕地收回去。
兩人四目相對時,她心里忽然更加緊張了。
兩個人一旦親過、抱過、坦誠相見過,那彼此之間的磁場,定然不再純粹。
這種深切的體會,不斷的在她心間浮現(xiàn)。
“沒有緊張,薄先生想多了?!?
桑若壓制住狂跳的心,低頭吃起了他給她夾的那塊排骨。
男人沒再吱聲,繼續(xù)給她夾了一塊咕嚕肉。
這明目張膽的關(guān)心,不止對面的桑若感受到了,就連潛伏在暗處的陳芳月,也早已看見。
她一直躲在二樓的欄桿邊,從這個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餐廳的場景。
雖然沒有很過分的舉動,但這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總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
曖昧。
這兩個字蹦出腦海時,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腳步不由自主的退后。
晚餐結(jié)束后,已經(jīng)是傍晚六點半。
桑若和薄燼延告別走,開車回了家。
男人見到車子遠(yuǎn)去后,收回自己的視線,隨即淡淡道:“二嫂,別躲了?!?
薄燼延聲音剛剛落下,一直站在門后邊,觀望這一切的陳芳月,嚇得身體抖了抖。
他始終沒有回頭,一直看向車子遠(yuǎn)去的方向。
陳芳月咬咬牙,終究還是走了出去。
兩人肩并肩的站在一起后,陳芳月才淡淡的笑道:“阿延,我只是想送送桑若,但是你站在外面,所以我就沒有出來……”
“二嫂什么時候養(yǎng)成了喜歡偷窺的習(xí)慣?”
“啊?”陳芳月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男人,緊張的咽了一下喉:“沒有?。∥以趺磿蹈Q你們呢!你想多了……”
“桑小姐是小侄的妻子,你要是想看,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不必這樣偷偷摸摸的?!北a延轉(zhuǎn)頭瞥了她一眼:“不然會讓人誤以為,你心里有鬼。”
陳芳月怔了一瞬。
薄燼延在整個薄家,乃至整個商圈,都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得罪他的人基本沒什么好下場。
她嫁入薄家這么多年,唯獨忌憚的人,就是薄燼延。
可有些話,還是很想問。
她咬咬牙,直接脫口而出:“阿延,你最近和桑若的距離,是不是走得太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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