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燼延靠在椅背上,見到桑若移開視線后,也跟著移開了目光。
男人的唇角,揚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口吻漫不經(jīng)心:“桌底有只不安分的小貓?!?
嗓音落地,桑若緊張的咽了咽喉。
這個男人的反應(yīng)能力……
可真快。
“有小貓?”薄語康眼睛亮了一下:“小叔公,你家有小貓???”
“嗯?!北a延輕輕頷首:“今天剛剛撿回來的?!?
“那可以給我看看嗎?我可喜歡小貓咪了,但是爸爸媽媽一直都不讓我養(yǎng)……”
“今天恐怕不行?!北a延的嗓音中,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寵溺:“她今天才剛剛回來,不太適應(yīng)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性情有點兇,會嚇著你的?!?
薄語康試探性的問道:“那下次可以嗎?”
男人輕輕頷首,沒再接話。
薄津州似感覺到了他眼底的不快,拉著孩子的手打算離開:“小叔,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帶小康先回去了,回頭有時間之后,再好好清您吃頓飯?!?
“嗯?!?
男人淡漠回應(yīng),目送他們離開。
桑若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后,才再度緩緩地抬起頭來。
“出來吧!小貓……”
低沉又悅耳的嗓音落入耳畔時,桑若的身體,驟然間頓了一瞬。
在她的印象當(dāng)中,這個男人的權(quán)勢滔天,手握著諸多人脈與資源,放眼這個城市的商圈,也沒有幾個人能與他齊肩。
每次在眾人前亮相,都是一副清冷矜貴的疏離感。
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男人移開椅子后,她迅速從桌子底下鉆出來。
他把手抵擋在桌沿的小細節(jié),被她攬入了眼底。
“今天謝謝薄先生?!?
桑若微微彎腰,唇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
“舉手之勞。”薄燼延薄唇輕啟,臉上恢復(fù)了平日里的疏離感:“而且我們本身也是一家人,不用這么客氣。”
“很快就不是了。”她的口吻很堅定,眸底全是果斷和堅決:“我要和薄津州離婚,不是說說而已?!?
男人眉目微擰了片刻,隨后淡淡道:“我聽小侄說,你在監(jiān)獄里待過?”
她絲毫不避諱:“是的。”
薄燼延身體往前傾了幾分,把手交叉置于桌前,帶著黑戒的指腹,輕輕地敲在左手食指背上,抬起瀲滟的鳳眸,靜靜地凝視著她。
“從監(jiān)獄出來,日后必定舉步為艱,為什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跟小侄離婚?”
男人的聲音很輕,聽不出多余的情緒來。
桑若垂下眼眸,與他的視線交匯。
他的瞳仁太過深邃,漆黑似冬夜的寒潭,深不見底。
她一字一句道:“從前犯蠢,一味追求愛情,現(xiàn)在看清了現(xiàn)實,腦子也清醒了,不離開才是真的蠢。從監(jiān)獄出來只是我的經(jīng)歷,但它無法阻礙我邁向新的未來,我更不會讓婚姻,成為我前進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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