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覲州這一搬,沒再選擇申城其他賓館。
考慮到可能要在申城住很長一段時間,長期住賓館并不方便,謝覲州干脆直接搬到了返還到他名下的那棟洋房。
“少爺,這院子還沒整修好。”
阿忠眉頭皺著,很是發(fā)愁。
已經(jīng)是狠催工人了,但房子太大,哪怕工人們可以一天24小時連軸不停工,許多材料卻是要從外地運來,工期沒辦法提前太多。
這么亂的地方,覲州少爺怎么能住呢?
還是先住一段時間賓館吧,申城不止華僑賓館一家涉外酒店,謝覲州還有別的選擇。
“不用了,住自己的地方出入都沒人盯著,有些事更方便?!?
院子亂一點沒事,讓工人繼續(xù)整修就行,謝覲州要的只是一個能睡覺且屬于他自己的地方。
申城不似港城能隨便買賣房屋,這棟洋房是謝覲州目前在申城唯一的房產(chǎn)。
阿忠還不知道謝覲州在烏傷縣連破門板床都睡上了,從前更是住過漏風(fēng)又漏雨的牛棚,現(xiàn)在這洋房只是院子有點亂,對謝覲州來說根本不是什么大問題。
謝覲州堅持,阿忠就不勸了。
阿忠都沒有叫工人幫忙搬行李,自己動手一趟一趟提。
他怕那些工人粗手粗腳地會把皮箱磕破。
這些皮箱都是很貴的,弄壞了還要再花錢買新的。覲州少爺選擇了自立門戶,不再繼續(xù)背靠郭家和段家,那還是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
在謝覲州往洋房里搬行李時,隔了一條街的院子里,雷向東也在指揮著老五等人往院子里搬汗衫。
當最后一批貨搬完驗完后,雷向東很爽快給江麥野付了貨款。
“這么多錢,我讓老五送你?”
“好呀,謝謝雷大哥!”
江麥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瞇瞇應(yīng)下。
這一筆貨款,江麥野只賺了5000塊,剩下的大頭都是龔艷芬的,江麥野活了25歲第一次見這么多錢,她自己帶回去的話,確實有點擔心安全。
老五用涼水把臉一沖,跟在江麥野身后,自覺充當了保護者的身份。
雷向東出門時,老五一般就是這樣站位的。
可雷向東是老五的老大,她又不是!
江麥野故意放慢了腳步和老五并行。
江麥野覺得自己和老五是朋友,朋友當然要并排走。老五話很少,江麥野就主動找話題,說到在烏傷縣訂到彩珠的事,小心翼翼問老五:“雷大哥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生你氣?”
目前為止,江麥野的發(fā)帶原料都是從雷向東那里訂的,現(xiàn)在買了楊廠長家彩珠,算是跳過了雷向東。
江麥野的事業(yè)要發(fā)展,這是必然步驟,她不怕得罪雷向東,但她擔心連累老五。
老五給她情報的行為,會不會被雷向東視為叛徒?
雷向東這個人江湖氣很重,對“叛徒”的懲罰可能也會很重!
“我和東哥說過,他說可以。”
老五聲音沒什么起伏,仿佛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雷向東壓根兒不在意這點小買賣。
“真的嗎,那太好了!”
江麥野嘴上歡呼,心里還是半信半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