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尾的紅光微閃。
誰也不知男人在想什么。
過了一會兒,阿忠悄無聲息回來。
“少爺,打聽清楚了,她住在巷尾的曾家,說是曾家的遠親。”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我一直遠遠跟著,她不該看見我車才對?!?
阿忠說這話時,羞愧到抬不起頭來。
打流氓的路人拿著棍棒追了汽車好遠,阿忠擺脫那些人后下車檢查,車屁股好幾塊地方凹陷掉漆有劃痕。
太狼狽了。
更狼狽的是,最后還是靠覲州少爺自己跟上了江麥野!
那女人年紀輕輕的,也太狡猾了!
“你不用自責(zé)?!?
男人不知是安慰阿忠還是警醒自己:
“她就是這樣難纏的女人。雅雯身上有她想要的,她就會像水蛭一樣牢牢抓住雅雯不放,直到她干癟的身體吸飽了血,才會丟開雅雯去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
對他,如此。
對那個陸鈞恐怕也是如此。
只是陸鈞比當(dāng)年的他聰明,回過神后狠狠收拾了江麥野一頓,沒讓江麥野占到陸家的便宜!
阿忠低著頭不敢接話。
阿忠已經(jīng)隱隱覺得不對勁。
怕江麥野對雅雯小姐別有居心,覲州少爺有很多辦法不讓江麥野再出現(xiàn),偏偏要這樣迂回曲折。
這樣重視和在意,真的是因為擔(dān)心雅雯小姐嗎?
覲州少爺早年一直生活在內(nèi)地,去了港城不過五年……這個江麥野應(yīng)該是覲州少爺?shù)呐f識。
“走吧?!?
男人轉(zhuǎn)身,讓阿忠跟上。
知道江麥野住在哪里,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就行。
不用他做什么,江麥野都會自己主動往郭雅雯身邊湊。
他很期待,等江麥野與他“重逢”,發(fā)現(xiàn)他新身份的那天。
江麥野的表情會多么精彩!
……
江麥野打著手電一瘸一拐往巷口走。
曾珍跟在后面叫:“麥野姐,你腳扭傷了,這么黑要去哪里?”
“我看看,剛才掉的兩毛錢是不是在巷口,沒找到我就馬上回去,你不用跟著來。”
江麥野拒絕曾珍跟隨。
熱心群眾幫她打跑了郭家那個王八蛋司機,那種被野獸盯上的危險感卻一直都沒消失!
中途,她去了派出所和醫(yī)院,一路有公安同行,那種感覺曾短暫消失過。
等她一個人了,又出現(xiàn)了。
江麥野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回了曾家,那種炙熱的凝視停在了巷口。
忍一時之氣,會越想越氣。
江麥野鼓起勇氣出門。
手電照亮了巷口。
沒有男人,沒有女人,那個王八蛋司機也不在。
江麥野不死心。
空氣里還有一點殘留的香煙味道,手電掃過地面時,江麥野看到了兩個掐滅的煙頭。
撿起一看,煙頭上有燙金的外文字母。
整條巷子住的都是曾家這樣的普通老百姓,過日子都是一分錢掰成兩分錢花,沒人抽得起外煙!
江麥野記住了外煙上的燙字,扔掉煙頭拍了拍手。
“這下,換我要去抓住你了!”
第一次有這種被盯上的感覺,是在棉紡廠門口問陸鈞要到賠償后。那時,她還以為是陸鈞想使壞。那天是郭銘昌考察棉紡廠,郭雅雯的車很可能也在現(xiàn)場,只是她沒有關(guān)注。
第二次,是在醫(yī)院門口,郭雅雯的車有在現(xiàn)場,那時她還不認識郭雅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