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味的汽水,是江麥野喜愛又憎惡的東西。
她喝的第一瓶橘子汽水,就是謝覲州買的。她要回申城認親那天,謝覲州送她到火車站,火車都啟動了,謝覲州不知道為什么非要給她買一瓶汽水。
他追著緩緩啟動的火車,從窗戶把汽水塞給她。
火車轟隆隆往前開,謝覲州追著火車跑,江麥野抱著那瓶橘子汽水,看謝覲州氣喘吁吁的狼狽樣子,她的心都要被撕成兩半了。
一邊是生活在大城市的,她真正的親人,她從小就渴望的親情。
一邊是要留在鄉(xiāng)下的,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的,她的愛人。
江麥野奔向了車門。
“不許下車!”
“等我。”
“我一定會到申城找你?!?
謝覲州制止了江麥野下車。
火車加速,江麥野已經錯失了下車的時機,只能看著謝覲州的身影在站臺上越來越小,直至再也看不見。
那瓶橘子汽水帶給江麥野的甜,直到她到了申城敲開江家的大門時都沒消散。
后來……后來的幾年,她想起橘子汽水就不是甜了。
她再也沒有喝過橘子汽水。
直到前段時間,她和趙福生敲定第一筆批發(fā)訂單那天,她太高興了,想要獎勵自己。
時隔幾年,她又喝到了自己喜歡的味道,卻不再是因為謝覲州——汽水本身有什么錯呢,有問題的是人。
她不該把橘子汽水從生活里剔除,應該把有問題的人剔除!
謝覲州的強吻來得猝不及防。
江麥野咬牙抵抗。
她不要喝謝覲州強喂的汽水,也不要接受謝覲州的吻。
他把她當成什么了?!
江麥野眼里的驚恐變成了憤怒。
謝覲州的手臂結實有力,不管江麥野怎么掙扎都無法掙脫他的鉗制,他像個失控的瘋子一樣索吻,在她唇齒間攻城略地。
呼吸不暢又激烈掙扎,江麥野腦袋發(fā)沉。
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被謝覲州吻死……這個死法太屈辱了,江麥野接受不了。
謝覲州的霸道激發(fā)了江麥野骨子里的野性,既無法反抗,就主動進攻!
江麥野忽然抱住了謝覲州。
她在謝覲州腰間摸索,薄薄的衣物下,是謝覲州緊實的腹肌。
她感覺到謝覲州的僵硬。
隨即,是謝覲州更瘋狂的反撲。像瘋子一樣索吻的謝覲州,在短暫的驚訝后將這視為江麥野的回應,特別是江麥野不再躲避,她緊咬的牙放棄了抵抗,放任謝覲州長驅直入后,謝覲州已經要被這愛恨交織的情與欲吞沒——
江麥野心里還有他!
他能感覺到這點。
在他因為江麥野的背叛受折磨時,江麥野未必沒有后悔過曾經的選擇。
沒關系。
她吃過的苦太多,年紀又小,他可以原諒她……被狂喜包圍的謝覲州,陡然舌尖劇痛。
江麥野咬了他舌頭。
不僅如此,江麥野還反客為主,狠狠咬住了他的唇。
血腥味在兩人的嘴里蔓延。
謝覲州眼里的瘋狂停滯,他看江麥野的眼神滿是震驚和受傷,好像不懂江麥野為什么這樣對他。
江麥野終于找到機會掙脫。
她沖下了車,把車門摔得震天響,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對著謝覲州丟下一句:
“有什么了不起,我就當被狗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