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江染柔聲喚著別的男人“老公”,和別人一起挽著手逛超市……
他就好恨!
“江染,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絕情?”
霍既明喃喃自問。
他尋不到答案,也無法想通。
為什么一個人變心起來可以這么快,這么狠?
難道這么多年她對自己的好,也都是假的不成?
…………
“您放心……一切都,都好著呢?!?
周灝京的聲音頓了下,他看向副駕駛的人。
女人插著耳機似乎聽著歌,并沒有注意到他這邊的通話。
電話是嚴明桃打來詢問周氏狀況的。
江染下周就要去見周老爺子了,這周休假在陪蔣弈。
不過公司風平浪靜,江染休假前也已經(jīng)將所有的工作事項都安排好了。
見周灝京的匯報有些籠統(tǒng),嚴明桃不免疑慮:“你旁邊有人?”
“沒有?!敝転┟摽诰偷?,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慌張,“怎么會,只是我在開車。”
“開車,這么晚了你去哪里?”
嚴明桃看了眼時間,他們有時差,國內(nèi)這會兒應(yīng)該是很晚了。
“哦,我有個朋友出了點事兒,我去看看。”
周灝京笑道。
嚴明桃對此有些不悅,“你注意點,別什么朋友都交。你在外,還是代表的周家。”
也許是她從小管教周灝京過于嚴格,對方小時候沒什么朋友,直到畢業(yè)后才開始和一些社會上的人打交道。
當然有些富家子弟,和一些社會上的人士,也是嚴明桃有心讓周灝京社交的。
方便她打聽消息和周灝京擴展人脈。
但社交久了,周灝京的私生活也就變得亂了。
她也有所耳聞,說她的養(yǎng)子,在外結(jié)交女人來者不拒。
以至于當初嚴明桃想給周灝京介紹幾門不錯的婚事,都被婉拒了。
好在周灝京不敢惹事,做事兒還算謹慎,不管有什么風流軼事難纏的爛人,都能自己擺平。
所以嚴明桃也懶得管他。
作為母親,她對周灝京只有一個要求,不能犯錯。
除此之外,他受不受傷,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在外風評如何,她不關(guān)心。
“媽您放心?!?
周灝京應(yīng)答的態(tài)度十分好。
然而一掛電話,他的笑容也隨之消失。
嚴明桃每次打來電話,只會跟他公事公辦,以前他習慣了,不覺得如何,反而一心想著要為母親分憂,讓她多多夸獎自己。
可自從江染的話種在心底,他面對嚴明桃的心情再也無法回到當初。
也許她對于自己是純粹的利用,并非好心,也并非嚴厲。
兩人不是家人,更不是利益共同體。
或許他就是一枚棋子,和對方僅僅構(gòu)成單純的利用關(guān)系。
周灝京心里雖然已經(jīng)隱隱觸及答案,可他無法面對。
如果有一天真讓他證實了嚴明桃是自己的仇人。
那就等同于否認了他所有的人生,包括他存在的意義,所做的每一件事情。
周灝京悶了口氣,余光再次瞥向了旁邊的人。
“喂,跟我說說話吧?!?
他冷哼一聲,見旁邊的人不理,直接用手拍了她大腿一下。
“周灝京!”
夏南驚聲叫了出來,整個身子下意識也縮了角落,手扣住車門。
“你這么大聲做什么,我又不吃人!”
周灝京無語極了,這女人上車后就一直跟乘客一樣,看都不看他,真把他當免費司機了?
本來他今天是沒打算這么晚出來的。
但下班的時候,看到夏南在公司門口著急打車,著急忙慌的樣子好像出什么大事了。
周灝京過去一問才得知,原來夏南的弟弟夏輝在學校和人打架,現(xiàn)在人在學校附近的醫(yī)院。
夏輝就在臨市上學,車程不遠,就兩個半小時,但學校所處位置偏僻。
大晚上夏南要一個人過去還是有點不安全的。
周灝京本想勸人明天白天再去,但夏南心急如焚,根本不聽勸。
無奈之下,周灝京強行將夏南拉上了自己的車,承諾送她。
他本以為夏南還會和他扭捏幾下,畢竟在對方眼中,他就猶如洪水猛獸。
沒想到夏南這次上車還說了句謝謝。
不過也就直說了句謝謝。
之后夏南給夏輝打了個電話,整個路上都沒再和周灝京開過口。
本來周灝京還沉浸在“被信任”的喜悅中,也不想打擾正在煩心的夏南。
可他現(xiàn)在才回過味兒來,他憑什么要這么在意夏南對他的看法?
他周灝京本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現(xiàn)在這么做,好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