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如蒙大赦,叫苦不迭。
“天吶…這才第一天…”
“我是來修習(xí)術(shù)法的,怎么感覺比皇城禁衛(wèi)軍的操練還狠…”
“天劍宗不是練劍的嗎?怎么像是進(jìn)了煉體宗門…”
然而,就在秦?zé)o夜緩緩將肩上的玄鐵石放回地面時,一聲厲喝再次傳來。
“秦?zé)o夜!我讓你停了嗎?!”鐵驍冷冷地瞪著他,“你只完成了五千個!還有一半呢!”
秦?zé)o夜同樣冷冷看了鐵驍一眼,隨即重新彎腰舉起那塊玄鐵石,沒有半句怨。
倒是丁震看不過去了,咬牙上前:“鐵督訓(xùn),無夜他已經(jīng)……”
“住口!”鐵驍猛地一揮手,“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秦?zé)o夜叫住丁震:“丁震,沒事,你照顧好清秋?!?
丁震一震,頓時不再多。
他知道,秦?zé)o夜是在擔(dān)心會連累到他。
畢竟,這里是天劍宗,不是隕星郡。
他們無根無基,得罪一個實權(quán)督訓(xùn),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丁震暗暗咬牙,不再說話,默默地走過去扶起洛清秋。
可洛清秋卻一把掙脫丁震,猛地跑到鐵驍面前,清麗的臉龐上滿是倔強(qiáng):“鐵督訓(xùn),我自愿為無夜師兄分擔(dān)!”
鐵驍眉頭一皺,不由冷哼一聲:“就你?!連兩個時辰的站定都堅持不下來,還妄想負(fù)重深蹲?”
洛清秋聞,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但很快,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她仰頭盯著鐵驍,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無夜師兄因我受罰,我心難安。懇請鐵督訓(xùn)成全,我愿替無夜師兄分擔(dān)一半懲罰!”
丁震見洛清秋一個柔弱少女,竟有如此剛烈的一面,心中不由涌上一股熱血。
自己身為男兒身,此刻豈能退縮?
他咬咬牙,也站出來大聲說道:“鐵督訓(xùn),我也愿替無夜兄弟分擔(dān)!”
鐵驍此刻也是有些錯愕。
他沒想到,秦陽天口中所說的這個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秦?zé)o夜,竟然還有朋友?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fù)了冷笑。
“好啊,你們情義深重是吧?”鐵驍翻手又是取出兩塊玄鐵石,嘭地一聲丟在地上,“來!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撐到什么時候!”
洛清秋和丁震對視一眼,沒有退縮。
兩人各自走到玄鐵石前,深吸一口氣,然后猛地彎腰舉起。
巨大的重量壓得他們渾身肌肉都在顫抖,可他們卻咬著牙,緩緩站直身體。
秦?zé)o夜在一旁看得目光閃爍,低聲說道:“你們不必如此,我能頂?shù)米?。?
丁震咧嘴一笑:“有難同當(dāng),有福同享!咱們是兄弟,不用多說!”
洛清秋也輕聲道:“無夜師兄,你為我受罰,我不能袖手旁觀!”
秦?zé)o夜心中一暖。
他默默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烈日下,三人汗如雨下,卻沒有任何一人停下。
其他離開的新弟子回首看去,卻大多露出嗤之以鼻的態(tài)度。
“哼,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跟鐵督訓(xùn)作對!”
“自討苦吃!”
“就是,還連累別人一起受罰,真是愚蠢!”
“唉,這三個家伙,看來是不知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這個道理??!”
議論聲此起彼伏。
臺上,白錦等龍虎幫的老生也是紛紛站了起來,嘲諷地笑著。
“呵呵,都是一群傻子!”白錦不屑地撇嘴,“秦?zé)o夜,這才剛剛開始,有的是你受的!”
“沒錯,鐵督訓(xùn)的手段多的是,看他能撐到什么時候!”另一個老生也冷笑道。
“走吧,戲看夠了,我們喝酒去!”白錦一揮手,帶著龍虎幫的眾人呼嘯而去。
高臺上,此刻也只剩下角落里的一個人影從未離開。
那就是一直觀摩秦?zé)o夜八荒不滅體的李龍。
他現(xiàn)在正用嘴巴唾沫沾著毛筆,在紙上飛快地寫下一些關(guān)鍵領(lǐng)悟。
“這煉體術(shù),果然非同凡響!”
“這秦?zé)o夜的肉身強(qiáng)度和恢復(fù)速度,簡直超乎想象!”
李龍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完全不顧嘴角的墨漬。
烈日高懸,時間悄然流逝。
終于,在午后未時一刻的時候,秦?zé)o夜做完了最后一個負(fù)重深蹲。
而旁邊的丁震和洛清秋早已在兩刻鐘前累癱在地,再也無力支撐。
躲在陰涼處的鐵驍,見秦?zé)o夜真的完成了一萬次的負(fù)重深蹲,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但最終,他也沒再多說什么。
鐵驍看了看時辰,冷哼一聲:“哼,算你們還有點本事,不過你們只有四刻鐘休息,午后的訓(xùn)練照樣進(jìn)行!別想著能偷懶!”
說完,鐵驍便甩頭,揚(yáng)長而去。
丁震累得幾乎虛脫,此刻連忙挪到旁邊的樹蔭下,拿起水壺咕嚕咕嚕地猛灌。
一番牛飲之后,他又連忙從乾坤袋中掏出幾顆回春丹,補(bǔ)氣丸,一股腦塞進(jìn)嘴里。
丁震一邊吞著靈藥,一邊對秦?zé)o夜說道,“無夜兄弟,時間不多,咱們別回住處了,就地休息一會兒吧?!?
秦?zé)o夜卻搖了搖頭:“我回去一趟,你們在這休息吧。”
丁震一愣:“回去?回去干什么?”
洛清秋也投來疑惑的目光。
秦?zé)o夜卻沒有解釋太多,只是說道:“我很快回來?!?
說完,他轉(zhuǎn)身便走,留下丁震和洛清秋面面相覷。
“無夜師兄這是……不會想私下找鐵督訓(xùn)麻煩吧?”洛清秋有些擔(dān)憂。
丁震一愣,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無夜兄弟雖然有時候挺臭屁的,但他不是傻子。這個時候與鐵驍起沖突,沒有半點好處?!?
“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咱們就在這里好好休息吧。”
洛清秋點了點頭,兩人便在原地打坐調(diào)息,抓緊時間恢復(fù)靈力。
而另一邊,秦?zé)o夜快步回到住處,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
‘嘭’地一聲將木門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所有視線后——
“嘶——呼……呼……”
秦?zé)o夜立即癱坐在地,呼呼呼地大口喘氣,雙臂雙腿更是酸痛得仿佛要脫離身體。
“鐵驍……你個王八蛋……夠狠!”他咬著牙擠出幾個字。
他強(qiáng)忍著不適,掙扎著開啟匿云隱蹤陣,再次遁入鎮(zhèn)天棺。
“噗通!”
進(jìn)來就直接癱在了靈田邊。
抓起竹瓢,對著石井就是一陣狂飲!
清涼甘冽的靈泉混合著濃郁的天地靈氣涌入體內(nèi),如同久旱的禾苗終于得到滋潤。
八荒不滅體自動運(yùn)轉(zhuǎn),氣血烘爐微微激發(fā),疲憊感才開始快速消退,斷裂的力氣一絲絲重新凝聚。
秦?zé)o夜盤膝坐起,吞服了幾顆丹藥,開始調(diào)息。
他之所以要回來,是因為進(jìn)入鎮(zhèn)天棺能助其更快地恢復(fù)狀態(tài)。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接著應(yīng)付鐵驍?shù)氖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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