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只有兩個人神色如常,能夠保持站立的姿態(tài),不需要用手捂著嘴。
一個是趙牧,另外一個則是莫關(guān)關(guān)。
他們不由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趙牧挑了挑眉,心道:這姑娘,不簡單??!
八歲起他跟著步顏歡修煉,血骨山也經(jīng)常會去,親手宰殺過數(shù)不清的野獸,只為了練膽和適應(yīng)鮮血。
他不僅需要親手用刀子捅進野獸的身體,還需要將它們背回去,剝皮剔骨分解肉質(zhì),皮晾干了拿去賣,肉用來做飯。
久在魚肆而不聞其臭,血腥之氣,他早已經(jīng)習慣。
莫關(guān)關(guān)也能面對這血腥池塘如此淡定,著實讓他多了幾分關(guān)注。
可是比起他對莫關(guān)關(guān)的好奇,莫關(guān)關(guān)對他的好奇之心更重。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若非出身軍旅之家,又怎會適應(yīng)如此血腥?”
二人正在琢磨對方身份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白梅梅的怒喝聲:“不許吐,給我咽下去!”
原來是一名學(xué)員臉色慘白,扶著墻想要嘔吐,結(jié)果硬生生被白梅梅捂著嘴,逼他咽了下去。
白梅梅譏諷的說道:“這種小場面就受不了了?真是沒用的廢物!”
一只手搭在趙牧肩膀上,孟球球臉白如雪,氣喘吁吁的說道:“還好我剛剛就吐過一回了,不然現(xiàn)在也得倒霉?!?
兩名糾察部員推著餐車過來,“每個人自已過來領(lǐng)取食物!記住,要全部吃完,一點都不許剩下!”
趙牧看了一眼那些食物,不由得心里面松了一口氣。
好在不是什么惡心的東西,只是豆腐腦、炒肝、咖喱牛腩飯。
他自然的過去領(lǐng)取了一份,然后坐在那一池惡水邊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其他人看趙牧,眼神簡直像是在看超人。
那白花花晃晃悠悠的豆腐腦,那黃乎乎粘稠的咖喱飯和炒肝,怎么看怎么會讓人與那池中之物聯(lián)想到一起。
倉庫里面地方很小,根本躲不開,眾人只能硬著頭皮領(lǐng)取了食物,然后圍坐在池塘的邊緣。
夏日炎熱,那味道伴隨著熱氣充斥了整個倉庫,簡直就像是在煮一大鍋異獸的尸體與糞便。
可偏偏那血腥之氣濃郁無比,尸體看上去也十分的新鮮,就像是今天剛剛獵殺的一般。
一口飯下去,當場就有人吐了出來。
張彪笑呵呵的說道:“不許吐!吐出來多少,就給我吃下去多少!這都是人民納的稅,誰敢糟踐人民的心血,誰就給我跳進池子里面裸泳!”
眾人此時哭笑不得,這個笑話可是一點都不好笑。
真要是跳進去了,怕是身上會臭幾個月,室友都要拒絕他進門了。
孟球球幾個人這才明白,趙牧口中所謂的考驗原來是這個。
他們看著大口吃飯的趙牧,只覺得他格外的牛嗶!
“你……你為什么吃得下去?。俊?
趙牧只是淡淡的說道:“進食最原始的需要是維持生命。一切對維持生命以外的進食需求都是浪費,正如完成繁衍之外的所有性/欲都是疾病一樣?!?
“想著是為了活下去,那么食物的味道也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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