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看向他,“你和陳佑笙認識?”
梁翊之啟動車,“見過一面?!?
在哪里見的,他沒說。
“他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我不喜歡這個人?!奔究M道。
特別是他那雙眼睛,有一種似曾相識感。
“那我查查他?!绷厚粗?。
季縈抿了抿唇,“今晚溫聆雪應(yīng)該在的,一定是哪里不對?!?
車在紅綠燈前停下,梁翊之騰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別著急,懷疑是對的,我們慢慢來?!?
季縈因他的話,心緒平復(fù)了不少。
而她冷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男人開車時,眉心是微微皺著的。
“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嗎?”
梁翊之因她的話笑了,“你開心我就開心了?!?
他不說,季縈便沒有追著問。
第二天,姜染就把陳佑笙的資料送了來。
“這么少?”季縈很詫異。
姜染點頭,“南洋陳家是有一位三公子叫陳佑笙,但自幼體弱多病,從未顯于人前,所以根本找不到他之前的一張照片。他父親最近突然暴斃,兄弟內(nèi)斗嚴重,他才被推出來工作,負責華國這邊的業(yè)務(wù),其實也是將其踢出局的意思?!?
季縈一目十行,把資料看了一遍,推開。
沉思片刻后,搖了搖頭。
“我有預(yù)感,溫聆雪回來了,她就是沈若芙背后的軍師?!?
昨晚的事放在她心頭是一團疑云。
季縈定定神,看向姜染,“我先生那邊就沒什么事嗎?”
姜染愣了一瞬,“沒有吧,只不過除掉龐梟,龐老爺子雖然表面沒說什么,但肯定是要報復(fù)的,梁先生是不是在忙這個?”
難怪昨晚睡覺他也不專心。
季縈垂眸,“給我盯著他的行蹤?!?
姜染,“……”
晚上,梁翊之給她發(fā)消息要晚回。
季縈回復(fù)了一個“好”,別的什么都沒問。
梁翊之看了這個字好一會兒,放才下手機,往樞機藝術(shù)俱樂部大樓里而去。
岳錚不放心地喊住他,“先生,我們真的不需要準備什么嗎?”
梁翊之笑了一聲,“龐梟死了,龐老爺子這口氣是一定要消的,若是不過分,我受點氣就算了?!?
他當然清楚,龐岱堯今晚叫他來是一場鴻門宴。
除掉龐梟,確實是打草驚蛇了,眼下唯有讓那頭老狐貍依舊感覺自己掌控著局面,它才會安心地待在陷阱附近,一步一步進入他們布下的網(wǎng)。
俱樂部頂層。
龐老爺子在煮茶。
只是這次煮的是不一般的茶。
電梯門一開,梁翊之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茉莉花香味。
他從容走出電梯,聲音極淡,“老爺子喜歡這種濃香型的茶葉了?”
龐岱堯不看他,給自己沖了一杯茶。
“人老了,鼻子反倒嬌貴起來,聞不得半點血腥氣。好在這茶香夠醇厚,總能蓋住些不該有的味道?!?
梁翊之神色輕松地坐到他對面,不語。
“翊之呀,”龐岱堯雙老謀深算的眼睛終于緊緊盯住了他,“我提拔過你,知道你的能耐。但我龐家折了一個人,還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是懂規(guī)矩的,留下一只手,別的我不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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