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皇上會不會知道,新上任的掌印太監(jiān)高公公是您的人?”
兩人交談隱秘,可許靖央說的話,卻讓蕭賀夜眉心一跳。
他暗暗搖頭:“絕無可能。”
高德勝這顆棋子,他埋的非常深。
這些年二人私下從無來往。
因為蕭賀夜知道,時機是需要等的,這些暗棋在沒有為他所利用之前,就不能暴露。
高德勝還沒有為他做事,更沒有什么行動,皇帝又從何發(fā)現(xiàn)?
許靖央?yún)s仍有懷疑。
“王爺,最近皇上太過反常了……”
剛要細說,兩個御林軍攙扶著許鳴玉出來。
蕭賀夜抬手扶了下許靖央的胳膊:“你說的,本王記下了,今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萬順的事,本王來查?!?
許靖央只能頷首,先帶著許鳴玉,往威國公府回。
宮門口,木刀牽著高頭大馬拉的馬車,正在等著。
許靖央把許鳴玉推了上去。
許鳴玉的情緒似乎不高,從方才開始就皺著眉頭。
馬車行駛時,外頭昏暗的光線自晃動的車簾照進來。
桌上一點搖晃的燭火,更將少年的側顏襯的黑冷。
許靖央聲音平緩,安撫說:“不是被罷官,玉哥兒別擔心,想回御林軍,我有的是辦法幫你。”
“阿姐,我不是在擔心官職的事。”許鳴玉扭過頭,神色復雜地看著她,欲又止。
“那是什么?”
許鳴玉幾次抿唇。
“玉哥兒,有事不可瞞我?!痹S靖央氣息冷下來,拿出了做長姐的威嚴。
許鳴玉這才低聲道:“今日爆炸,絕非偶然,而是人為,我不想跟阿姐說,是怕害了你,因為……我沖入火場時,高公公其實沒有死?!?
許靖央一愣。
許鳴玉攤開手掌,竟攥著一枚漆封的蠟丸。
“這是高公公塞給我的?!彼f。
回憶起當時的危急關頭,許鳴玉闖入火場,到處是灼燙滾熱的火浪。
他將高德勝扶起來的時候,高德勝尚有一絲氣息。
“許隊尉……幫我……交給寧王殿下?!备叩聞侔堰@枚漆封的蠟丸塞入許鳴玉手中,便徹底沒了聲息。
許靖央看著這枚蠟丸,心中掀起風浪。
蠟丸中用漆封起來的消息定然十分重要。
在那樣的關鍵時候,高公公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寄希望于許鳴玉,至少許家已跟寧王有了姻親關系。
許鳴玉抿唇,看著許靖央沉聲說:“剛剛我本想交給寧王,但……我怕對阿姐不利,所以,還是先給阿姐看吧?!?
“玉哥兒,你做的很好,方才在皇上面前,也沒有暴露這件事?!痹S靖央輕輕拍著他的肩膀,“我將你送回威國公府,再去寧王府一趟?!?
想必事情定然緊急,否則以蕭賀夜的說法,高公公不會貿然準備遞消息。
所以,拖不得。
夜色已深,可沈明彩的馬車,還等在寧王府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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