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恕罪,我們將軍頭疾發(fā)作,實在不便見客,還請王妃改日再來?!?
陳明月今日穿著一身端莊的王妃常服,端的是外貌清新典雅,柔和中可見落落大方。
聞,她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擔憂:“頭疾?可嚴重嗎?請?zhí)t(yī)看過了沒有?”
“也怪我,來得不是時候,打擾昭武王靜養(yǎng)了?!?
竹影說:“不大嚴重,將軍已經(jīng)歇下了,王妃不必擔心?!?
陳明月細心叮囑竹影:“回頭你讓廚房用天麻燉些魚頭湯,再佐以枸杞紅棗,小火慢燉一個時辰,對緩解頭疾有些益處,若是王爺嫌腥,可加幾片姜去味?!?
竹影連忙記下:“多謝平王妃提點,奴婢一定轉告廚下。”
送走一步三回頭、依舊憂心忡忡的陳明月,竹影回到院內,忍不住輕嘆:“這位平王妃,性子真是軟和又心善,跟平王的性子真是天差地別。”
入夜,平王府華燈初上。
平王回到府中,眉眼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他將沾染了夜露的外袍隨手脫下。
陳明月早已候在正廳,見狀連忙上前,動作輕柔地接過他的外袍,交給一旁的侍女。
“王爺回來了。”她聲音溫婉。
平王在主位坐下,狹長的眼眸便掃向她,直接問道:“本王讓你帶的話,帶給許靖央了?”
他想告訴許靖央,若她不愿接受賜婚,他可以想辦法幫她周旋,甚至抗旨。
他知道許靖央一定不會同意的,畢竟,當初許靖央就拒絕過蕭賀夜了。
一想到皇帝賜婚,平王薄唇冷聲呵笑,這賜婚圣旨定是蕭賀夜借著護駕有功的名義,找父皇求的。
不要臉,又爭又搶,也不管人家姑娘是否同意。平王在心里冷罵蕭賀夜。
陳明月面色有些訕訕,低下頭:“妾身今日去了郡主府,但……并未見到昭武王的面,竹影姑娘說,她頭疾發(fā)作,不便見客?!?
平王聞,眸色一沉。
“頭疾發(fā)作?嚴重嗎?她看了太醫(yī)沒有?”
“說是不嚴重,已經(jīng)睡下了?!?
平王頓了頓,想到什么似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陳明月,說你笨你是真不動腦子,她分明是不想見你,隨口找的借口罷了?!?
陳明月抬起頭,眼中帶著維護之意,輕聲辯解道:“王爺,昭武王不是那樣的人,她或許是真的身體不適……”
“不適?”平王打斷她,冷哼一聲,顯然不信,“看來讓你去傳話是本王想錯了,指望不上你!罷了,本王親自去見她一面?!?
陳明月熟知平王恣意妄為的性子,手段又多,生怕他直接找上門去鬧得難看,忍不住柔聲勸說。
“王爺,昭武王既然稱病,想必有她的考量,您……您即便要去,也千萬別鬧得太僵,免得雙方都下不來臺。”
平王睨她一眼,語氣不耐:“本王難道是不講道理的人?”
陳明月看著他冷硬的側臉,默默地搖了搖頭。
“王爺最是講道理了?!?
只是他講的,通常都是他自己認定的那一套道理。
而且還不聽別人說的。
平王被她這話噎了一下,本想再斥兩句,忽然想起許靖央曾說過,讓他對陳明月好些。
他壓下心頭那點莫名的煩躁,目光落在滿桌的菜肴上,破天荒地開口道:“行了,坐下一起用膳吧,昨日早朝時,肅國公說陳夫人想你了,明日你帶些東西回府,探望雙親去吧?!?
陳明月微微一怔,似乎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應聲:“是,多謝王爺!”
她小心翼翼地在他下首的位置坐下,主動拿起湯碗,為平王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羹湯,輕輕放在他面前,“王爺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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