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晃了晃,好似憤怒到極點(diǎn),更是失望,竹影連忙扶住她。
“大小姐,奴婢為您不值??!”竹影哭出聲,嚷嚷著,“從前夫人對(duì)馮箏多么好,給她賜名許柔箏,讓您把自己打下來的軍功分她一半,原來竟是藏著這樣的私心??!”
場面頓時(shí)亂作一團(tuán),眾人駭然大驚。
因?yàn)閷O爭可是陸家的女婿!
而跟他通奸的馮窈窕,更是昭武郡主的生母。
這兩個(gè)人竟然糊涂了,寧愿舍棄彼此強(qiáng)勢(shì)的家世,也要廝混在一起,還生了兩個(gè)?
在場上了年紀(jì)的官員直呼:“不知廉恥,喪盡人倫!”
“不是,不是的,這件事有誤會(huì)!”孫爭疾厲色,想要解釋。
卻在此時(shí),家丁領(lǐng)著陸國舅快步走來。
陸國舅有事耽擱了才姍姍來遲,這會(huì)兒看見滿園混亂,他皺眉。
“發(fā)生什么事了?剛剛在園子外就聽見你們?cè)隰[騰,今天是瑤瑤生辰,你們這樣做還有沒有規(guī)矩?”
然而,他目光一轉(zhuǎn),卻見孫夫人無聲落淚,神情悲戚,好似肝腸寸斷。
陸國舅大驚,忙快步走去:“三妹,你怎么了?”
“哥……”孫夫人泣不成聲,紅著眼指向?qū)O爭,手指顫抖。
她正想告狀,卻噗的一聲,嘔出鮮血,隨后身子一歪,昏倒過去。
“娘親!”孫情瑤凄厲地哭喊。
她撲上前去,卻被孫爭搶先一步。
“夫人!”孫爭剛要伸手?jǐn)v扶,孫情瑤猛地將他推開。
“滾開!”少女淚流滿面,聲音嘶啞,“你這臟心爛肺的東西,也配碰我娘親?”
她轉(zhuǎn)向陸國舅,雙膝重重跪地,喉頭哽咽:“舅舅!求您為我和母親做主!父親他在外頭通奸,連孩子都生了兩個(gè)!還敢把這賤人帶到我和娘親面前來?!?
孫情瑤指著許柔箏,越說越傷心,直至大哭不止。
陸國舅面色驟然陰沉如鐵,雙目如炬般怒視孫爭。
“此話當(dāng)真!”他聲音如同悶雷滾過,震得滿園寂靜。
寒露立刻上前,將那些密信雙手呈上。
“國舅自個(gè)兒看看吧!他們不僅用這種方式通信,還想污蔑給我們大小姐!”
陸國舅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字字露骨,句句淫穢,什么許鳴錚和許柔箏名字中的“爭”都取自他孫爭的名字。
馮窈窕更是直白露骨地在信里寫:只想生他的孩子。
陸國舅額角青筋暴起,手指捏得咯吱作響,雙目充血。
“好一個(gè)假裝忠貞不渝的孫爭,你膽敢將我們一家都戲耍其中!當(dāng)初你肯入贅,我們陸家才要你做女婿的!”
“國舅爺明鑒,我是被陷害的!”孫爭說罷,余光看向已經(jīng)傻眼了的許柔箏。
忽然,他快步走去,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踹向許柔箏腹部。
“都是這賤人設(shè)局害我!我就知道你存心要我性命!”
石文霖被嚇傻了,甚至忘記維護(hù)許柔箏。
他眼睜睜地看著許柔箏被猝不及防踹中腹部,隨后跪在地上蜷縮起來。
許柔箏痛得眼前發(fā)黑,冷汗浸透了衣衫。
她顫抖著抬起頭,透過模糊的淚眼,本想求情,可卻看見了許靖央。
她依舊靜立如松,那雙鳳眸冷得像淬了冰,站在人群最前面,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沒有一絲波瀾。
許柔箏突然打了個(gè)寒顫。
電光火石間,許柔箏終于想通了所有關(guān)節(jié)。
許靖央根本不是在逼她選擇,而是早就算準(zhǔn)了她會(huì)反咬一口。
那支釵子、那個(gè)匣子、孫夫人的出現(xiàn),每一步都是精心設(shè)計(jì)的陷阱。
她自以為聰明的反擊,不過是按著許靖央寫好的戲本在演。
甚至孫夫人的出現(xiàn),恐怕也是許靖央暗中推動(dòng)的結(jié)果。
最可怕的是,許靖央明明可以一開始就揭穿一切,卻偏偏要讓她自以為勝券在握時(shí),再親手將她推入深淵。
這種貓戲老鼠般的殘忍,讓許柔箏渾身發(fā)冷。
她終于看清了。
許靖央骨子里比誰都狠。
狠在手段,狠在耐心。
她盯上了自己,就不會(huì)給一條活路。
許柔箏爬著想靠近許靖央,嘴里溢出鮮血,可憐地呼喚著:“姐姐,姐姐救救我,我是你妹妹啊……”
直到此刻,她再也不敢想著比較、爭斗。
而只是希望許靖央能高抬貴手,救她一命。
那廂陸國舅已經(jīng)一拳把孫爭打倒。
“你給我等著,孫爭,我現(xiàn)在就進(jìn)宮面圣!你跟這個(gè)奸生女,一個(gè)都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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