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鋒只一個眼色,皇家侍衛(wèi)們立即拔刀上前。
“來人,砍下她的雙手!”
裴鋒沉著臉。
“一只手為解安陽的詛咒,另一只,就當彌補安陽所受的苦楚!”
王氏變了臉色:“大皇子敢濫用私刑?就不怕皇上責罰么!”
裴鋒面不改色:“毒婦傷害東萊血脈,這是損害邦交的大罪,就算鬧到御前,我也有話說!”
侍衛(wèi)已經(jīng)抽出了刀刃,嚇得王氏身子一顫。
姜綰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慰。
正在此時,屋外忽然闖入一隊人馬。
來人都穿著宋家軍的兵服,為首的人一腳踹翻了提刀的侍衛(wèi),瞪著眼睛發(fā)了狠:“我看誰敢動夫人!”
姜綰心中詫異。
她還以為來的是沈辭,沒想到竟是二狗。
“夫人,別怕!站到我身后來!”
二狗氣勢洶洶,一副要拼死帶她殺出去的架勢。
顧玉容看不下去了,呵斥道:“你這蠢東西!將軍派你們來是保護郡主的,你在這添什么亂?還不滾出去!”
“當心我告訴將軍,將你逐出軍營打死!”
二狗直接把她當空氣。
他知道這么做違抗軍令,但姜綰會施粥給百姓,還親自為他治傷,她是個好人。
他不能看著她被欺負。
“好啊,宋將軍的兵這是要造反??!”裴鋒震怒,額頭青筋直跳,“今日敢有阻攔本皇子者,全當作反賊就地正法!”
“且慢?!?
姜綰從袖中掏出一張宣紙。
“這是昨日安陽郡主親筆所寫?!?
她又拿過紙鳶,兩相比對,就算不認得東萊文,也能看出是一模一樣的文字。
裴棠離得最近,搶過那紙看了眼:“沒錯,是我莊子里的紙?!?
有她作證,杜絕了姜綰造假的可能。
“我對東萊文一知半解,但郡主是斷不會寫錯的。”姜綰擰眉,做出費解的表情,“真是奇怪,郡主寫下這詛咒…難道是不想生下孩子么?”
她將紙展示在眾人面前。
顧玉容深吸了口氣,表情活像見了鬼。
不可能!她明明叫人將這紙銷毀了的,怎么會出現(xiàn)在姜綰手里?
情急之下,她回頭去看,卻見身后丫鬟少了一人,已不知所蹤了。
裴鋒的刀剛舉到半空,便愣住了動作。
他腦中急轉(zhuǎn),正想著反駁的說辭,就聽裴熙嚷嚷出聲道。
“姜綰,我看你真是個豬腦子!”
“就算安陽瘋了,想要害自己的孩兒,她偷偷打掉就是了,至于教你習字,又放紙鳶,費這好些功夫么?”
姜綰微笑:“那么請問,郡主這么大費周章,如今遭殃的人是誰呢?”
裴熙白了她一眼:“那自然是你…”
他猛地捂住了嘴。
姜綰贊揚:“三皇子果真睿智,勝似豬腦?!?
裴熙:“…”
“夠了!”
裴鋒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這個弟弟一眼,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他一把拽過宋庭月的丫鬟,冷聲道:“你,給本王看清楚了,郡主寫的到底是什么?”
丫鬟嚇了個半死,哆嗦著道:“是,是祈福的話!不是詛咒!奴婢方才一時緊張,看錯了,請殿下恕罪啊…”
話音未落,她頸間劃過一抹鮮紅。
裴鋒手起刀落,竟直接割了她的喉,像扔破布一般將她甩了出去。
姜綰眼尖地發(fā)現(xiàn),床上的簾帳似乎動了動。
“賤婢惑眾,已被本皇子正法!”
裴鋒沉聲道。
“還有誰有異議?”
那和尚看見滿地的鮮血,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就連裴熙也被裴鋒嚇傻了,不敢說話。
“殿下好果斷。”姜綰冷冷道。
“郡主需要靜養(yǎng),太醫(yī)留下,其余人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