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在小院里踱步,腦中無數(shù)的陣法符文和空間道則,開始飛速地碰撞、融合。
《小諸天星斗陣》的陣基,《大衍星辰陣》的變幻,《周天星辰訣》的星力引導(dǎo),還有他對空間本源的感悟……無數(shù)推演在他腦中,被拆分,重組。
這是一個浩瀚無比的工程,其難度,不亞于創(chuàng)造一門-->>全新的頂級神通。
肖無痕看著他時而皺眉,時而傻笑,時而又用手在空中比比劃劃,嘴里念念有詞,不由得離他遠了一些。
“瘋了,這家伙絕對是瘋了。”他小聲嘀咕著,拿起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不行,我得出去透透氣,再跟這瘋子待下去,我感覺我腦子也要不正常了?!?
說著,他便推開院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葉風(fēng)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阻止他。他知道,以肖無痕的機警,只要不主動暴露,出不了什么大事。
臨河城的街道,熱鬧非凡。
小販的叫賣聲,孩童的嬉鬧聲,車馬的喧囂聲,交織成一曲充滿煙火氣的樂章。
肖無痕換上了一身錦衣,恢復(fù)了幾分公子的派頭,手中山河扇“唰”地一下展開,慢悠悠地在街上閑逛,心情總算舒暢了不少。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嘛?!彼钗豢跉?,雖然空氣中沒有半點靈氣,卻讓他感到一陣久違的放松。
他走進了一家看起來最為氣派的酒樓,要了一間上好的雅座,點了一桌子招牌菜。
“這位客官,您可來著了,咱們這臨河第一鮮,剛從南海運來的,包您滿意?!钡晷《c頭哈腰地介紹著。
肖無痕隨意地點了點頭,正準(zhǔn)備享受一番,隔壁雅間傳來的幾句交談聲,卻讓他的動作,猛地一頓。
“聽說了嗎?紫陽宗的懸賞又加碼了!現(xiàn)在提供那魔頭葉風(fēng)的準(zhǔn)確線索,就能獲得一件下品道器!”
“何止??!我二叔的表哥的鄰居,是天運商會的管事,他說,許多中州的大勢力,像是‘天劍山莊’、‘萬法門’,都派了高手過來,在臨河城設(shè)下了據(jù)點。這臨河城,可是要道,他們斷定,那魔頭遲早會從這里經(jīng)過?!?
“嘖嘖,這葉風(fēng)到底是什么來頭,竟然惹得天怒人怨。不過也好,這么多元嬰、化神,甚至是大乘期的高手都來了,咱們臨河城的治安,可是前所未有的好啊?!?
肖無痕的臉色,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他沒想到,這看似平靜的凡人城池,水面之下,竟已是暗流洶涌,藏龍臥虎。這里,根本不是什么避風(fēng)港,而是一個精心布置好的,等待獵物自投羅網(wǎng)的巨大陷阱!
“該死!”他心中暗罵一句,再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情,扔下一塊金子,便匆匆下了樓。
他必須立刻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葉風(fēng)!
然而,他剛走出酒樓,迎面便走來一行人。
為首的,是兩名身穿淡金色長袍,背負長劍的青年。他們神情倨傲,氣息凌厲,赫然是兩位化神境的修士。在他們身后,還跟著幾名臨河城的城衛(wèi)。
那兩名青年修士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掃過街道上的每一個人。當(dāng)他們的目光,落在肖無痕身上時,微微一頓。
“站??!”其中一名高個青年,冷聲喝道。
肖無痕的心,猛地提了起來。被發(fā)現(xiàn)了?
他強作鎮(zhèn)定,眉頭一挑,用一種紈绔子弟的語氣說道:“怎么?你叫我?”
“你是什么人?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這臨河城的凡人?!备邆€青年緩步上前,審視道。
肖無痕心中念頭急轉(zhuǎn),臉上卻露出一絲傲然:“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中州肖家,肖無痕是也!倒是你們,天劍山莊的走狗,也敢攔本公子的路?”
他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家門。肖家,在中州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雖然比不上天劍山莊這種頂級宗門,但也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
那兩名天劍山莊的弟子,果然愣了一下,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些驚疑不定。
“中州肖家?”另一名稍矮的青年,皺眉道,“我們怎么沒聽說過,肖家有你這么一號人物?”
“本公子的名號,豈是你們這種小角色能知道的?”肖無痕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山河扇,輕輕一晃。
他不敢暴露太多修為,但那一瞬間泄露出的,屬于大乘期強者的些微氣勢,還是讓那兩名化神境弟子,臉色齊齊一變,如遭雷擊,蹬蹬蹬向后退了好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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