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管事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用鞋底抽了幾百下。
“這位兄臺,好手段?!币粋€清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眾人回頭望去,待看清來人時,紛紛臉色大變,連忙躬身行禮。
“見過肖公子!”
“肖公子萬安!”
就連倨傲的柳管事,也立刻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肖公子,您怎么來了?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
被稱作肖公子的青年,正是肖無痕。他壓根沒理會柳管事,徑直走到葉風(fēng)面前,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手中的山河扇“唰”地一下打開,輕輕搖動。
“在下肖無痕,看兄臺手法精妙,不似凡俗,不知高姓大名?”
“葉風(fēng)。”葉風(fēng)也在打量著對方。
好像有點眼熟。
這個肖無痕,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修為竟是大乘前期。而且氣息凝練,根基扎實,顯然不是靠丹藥堆上來的。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把扇子,看似普通,卻隱隱散發(fā)著道器獨有的韻味。扇子下方,還掛著一個精致的玉石吊墜,上面刻著一個古樸的“肖”字。
葉風(fēng)想起青石鎮(zhèn)……
“葉兄?!毙o痕笑著點了點頭,“你這手以陣法重塑器胚的本事,可不是東域那種小地方能學(xué)到的。說吧,你到底師從何人?”
他的語氣,帶著探究。
葉風(fēng)眉頭一挑,肖無痕看著笑瞇瞇的,說話卻挺沖。
“無門無派,自己瞎琢磨的?!比~風(fēng)一攤手,一副懶散的樣子。
“哦?瞎琢磨?”肖無痕臉上的笑容更盛了,“葉兄可真是萬年不遇的奇才。不過,你剛才所用的陣法,似乎蘊(yùn)含星辰之力,與我肖家的一位故人,所修功法,有那么幾分相似之處?!?
葉風(fēng)心中一凜。
他在試探我!
他臉上卻不動聲色,反而嘿嘿一笑:“是嗎?那敢情好。說不定我跟你家那位故人,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呢。要不,你帶我回去認(rèn)個親?”
肖無痕被他這番插科打諢噎了一下,搖著扇子的手都頓了頓。他見過狂的,見過傲的,就是沒見過這么臉皮厚的。
“呵呵,葉兄真會說笑?!毙o痕干笑兩聲,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對那已經(jīng)嚇傻的柳管事說道,“柳管事,這位葉大師的本事,你也看到了。我想,城主府煉器閣大師的位置,非他莫屬了吧?”
柳管事哪敢說個不字,連連點頭哈腰:“是是是,肖公子說的是。葉大師技藝超凡,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大師之位,自然是葉大師的。”
就這樣,在一場戲劇性的考核之后,來自東域的“元嬰散修”葉風(fēng),一步登天,成為了太玄城城主府的大師煉器師。
這個消息,如同一陣風(fēng),迅速傳遍了整個太玄城,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傳說,葉風(fēng)不僅是高級煉器師還是一位深藏不漏的陣法師。
而葉風(fēng)這個名字,也第一次,進(jìn)入了中州某些大人物的視野之中。
城主府給葉風(fēng)安排的住處,是一座獨立的庭院,自帶一座三層高的煉器閣。閣樓內(nèi),地火、清泉、器具一應(yīng)俱全,各種珍稀的煉器材料,堆滿了整整一個房間,甚至還有一座專門用來淬煉神識的靜室。
這待遇,比起天璣宗宗主的洞府,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嘖嘖,腐敗啊?!比~風(fēng)舒舒服服地躺在用千年溫玉打造的床上,感慨了一句。
他現(xiàn)在有了一個官方的、受保護(hù)的身份,這為他接下來的調(diào)查,提供了巨大的便利。不過,那個叫肖無痕的家伙,讓他有些在意。
“肖家?星辰之力?”葉風(fēng)揉了揉太陽穴。自己的功法《周天星辰訣》來源于系統(tǒng),按理說這個世界不該有相似的才對。難道是巧合?還是說,這個肖無痕,知道一些內(nèi)幕,故意在詐他?
想不通,葉風(fēng)干脆也懶得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第二天,柳管事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態(tài)度與之前判若兩人,恭敬得像個孫子。
“葉大師,您住得還習(xí)慣嗎?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
“還行?!比~風(fēng)翹著二郎腿,喝著侍女剛泡好的靈茶,“說吧,有什么活兒要干?先說好,普通的靈器法寶,別來煩我,沒興趣?!?
這逼裝的,連他自己都想給個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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