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書蒼皓恰好也走出來。
“大將軍息怒,諸位大人息怒,本官覺得裘尚書說得也沒有什么問題?!?
“陛下身子虛弱,昏昏沉沉,就算見了陛下難道能問出個子丑寅卯來?”
“若是問不出,又打攪了陛下休息,我等有罪!不如打開詔書看一看?!?
常茂、楊蓮、張郃等重臣見到王瑾、裘德、蒼皓在一起唱大戲。
他們頓時明白過來,這三個家伙,全都是齊王的人!
想到這里,常茂的額頭上瞬間布滿了一層冷汗,他們掌控了羽林軍,掌控了皇宮。
如今還要拿到遺詔?難道陛下已經(jīng)出事了?
千萬思緒從常茂的腦海里面掠過,他定了定神,下意識地往上頭望去。
這奉天殿的匾額無人動過,這一點他很確定。
既然如此拗不過他們,不如遂了他們的意,將匾額后的遺詔取下來,利用詔書壓制他們。
可是……
常茂余光掃過殺氣騰騰的羽林軍,就算有詔書在,他真能壓住這群人嗎?
常茂心中暗嘆口氣,打定了主意,就算拼上性命也絕不向?qū)Ψ酵讌f(xié)!
王瑾的目光掃過眾人,微微一笑:“諸位大人,老夫覺得蒼尚書與裘尚書說得沒錯,既然這詔書就在上面,不妨取下來諸位做個見證?!?
“大殿之內(nèi)袞袞諸公,千百雙眼睛,總不會看錯吧?大將軍,你說呢?”
王瑾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令常茂的心中一沉。
這個老狐貍!
常茂內(nèi)心暗罵了一句,深吸一口氣:“既然王相執(zhí)意取下,那便取下便是!不過,這詔書必須本將來念!”
既然事不可違,不如爭取主動。
王瑾聞看向齊王朱歡:“殿下,您看?”
齊王朱歡微微頷首:“準(zhǔn)了!”
得了朱歡的首肯,王瑾吩咐一聲:“來??!將牌匾后的詔書取下來!”
早有準(zhǔn)備好的羽林軍架起梯子,由秦蜀親自將詔書取下,送到了齊王朱歡身前。
朱歡的面色沉靜,看了詔書一眼,沉聲說道:“大將軍,請你來誦讀詔書吧!”
大將軍常茂快步走上前,接過了詔書,打開后開始大聲誦讀。
“朕以菲薄,嗣守大業(yè),夙夜兢兢,未遑暇逸。奈天不假年,遘疾彌留,殆將不起。念神器之重,必有所歸?!?
“朕之三弟秦王朱玉,孝友英明,仁厚睿哲,夙著賢聲,克荷先德?!?
“昔在藩邸,已顯治才;委以重任,必能安社稷、撫兆民。朕與諸王大臣密議,咸謂宜主宗祧。茲以祖宗之天下,付托于爾。”
齊王朱歡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與諸王大臣密議?他這個齊王何曾參與過密議?
“爾宜陞位宸極,恪謹(jǐn)天戒,勤求治理,親賢納諫。敬天法祖,恤民保邦。無忝朕命,永固皇圖?!?
“諸王及文武群臣,其同心輔翼,恪守職司,共承新制。喪禮悉從儉約,宗室親王藩屏如故。布告中外,咸使聞知?!?
“欽此!”
“正統(tǒng)八年,十二月!”
常茂誦讀完詔書,文武官員齊齊跪地叩首。
“尊,陛下命!”
群臣叩首行禮,但有三個人例外——丞相王瑾、尚書裘德、蒼皓。
丞相王瑾整理了一番衣冠,接著轉(zhuǎn)過身,忽然向齊王朱歡叩首。
“臣王瑾,謹(jǐn)遵陛下之命,尊齊王殿下,承繼大統(tǒng),永固皇圖!”
“臣王瑾,愿為齊王殿下效犬馬之勞!”
奉天殿內(nèi)一片死寂,裘德、蒼皓紛紛跟著王瑾一起,向齊王朱歡行禮。
左都御史楊蓮抬起頭,眉頭緊蹙:“王相!你這是何意?大將軍宣讀圣旨,陛下已經(jīng)選了秦王殿下為承繼大統(tǒng)之人!你沒聽到嗎?”
王瑾看都不看楊蓮,冷聲道:“本相自然聽到了!正因為聽到了本相才會為齊王殿下效命,陛下將皇位傳給了齊王殿下!”
“諸位大人難道沒有聽清楚?”
王瑾轉(zhuǎn)過頭,目光如刀子掃過群臣:“誰沒有聽清楚,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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