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兒,你要的麻繩、削尖的樹枝,還有柴刀、木棍。”葉大奎抬起手中拿著的各種家伙。
“小哥兒,咱們現(xiàn)在就去老君山嘛?”葉狗子滿臉興奮地問道。
“行,咱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徐墨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旋即看向聽到動(dòng)靜,走出黃泥屋的瘋婆娘,道:“丫頭,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家里。記住昨天我跟你講的,誰碰你,就捅他!”
“碰我,捅他!”瘋婆娘咧嘴一笑,那兩個(gè)小梨渦格外明顯。
見瘋婆娘抬起雙手,比畫了起來,徐墨呵笑一聲,旋即轉(zhuǎn)身向著上葉村外走去。
葉狗子、葉大奎緊隨其后。
與此同時(shí)。
葉憨一家子也起來了。
大早上的,也沒啥吃的,葉憨走進(jìn)廚房,拿起水瓢,咕嚕嚕地喝起缸里的井水。
翠嫂子穿著清涼,蹲在旁邊,從土罐里邊拿出觀音土。
每家每戶的觀音土都不太一樣,可主要成分還是紅泥。
翠嫂子右手伸進(jìn)土罐,抓了幾塊觀音土,放進(jìn)陶碗里邊。
“怎么那么綠?”瞧著觀音土綠油油的,翠嫂子微微一愣。
一旁喝完水的葉憨,撇撇嘴,道:“里邊都是樹葉,能不綠嘛?”
說著,葉憨伸手從陶碗里邊拿出一塊觀音土,嘎嘣嘎嘣地啃了起來。
“你還別說,今兒個(gè)的觀音土,有種青草香!”
見當(dāng)家的吃得有滋有味,翠嫂子也不再說什么,道:“我給小叔子拿兩塊過去?!?
“媳婦兒,別忘記,等會(huì)兒去找瘋丫頭!”
“曉得曉得!”
榆樹葉汁液這東西,見效非???。
葉憨他們吃了觀音土,喝了水缸里的水,僅僅十來分鐘,就感覺肚子很脹,并且隱隱作痛。
翠嫂子捂著肚子,蹲在小院角落。
屋里的馬桶,被葉憨霸占了。
“怎么拉不出?”翠嫂子臉上布滿驚恐,村子里很多‘餓死’的村民,都是因?yàn)槔怀?,活生生給憋死的。
翠嫂子咽了咽喉嚨里邊的口水,眼眸中的驚懼,根本無法掩蓋。
容不得多想,翠嫂子伸出右手,開始扣……
肚子越來越痛,就好像腸子攪在一起。
“媳婦兒,媳婦兒!??!”
就在這時(shí)候,黃泥屋內(nèi)響起葉憨的呼喊。
翠嫂子提起褲子,右手捂著肚子,跌跌撞撞向著黃泥屋內(nèi)跑去,一邊喊道,“當(dāng)家的,你怎么了?”
“媳婦兒,我疼,肚子疼?。。 ?
屋內(nèi)。
葉憨捂著肚子,就好似煮熟蝦米,弓著身子,在炕上翻滾著。
“當(dāng)家的,我來給你揉揉,沒事的,沒事的!”翠嫂子慌忙爬上床,伸手去揉葉憨的肚子。
驀然!
翠嫂子全身僵硬,看著躺在葉憨身邊的葉輝,只見對方臉色青紫,面容扭曲,瞪大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房梁。
“小叔子!”翠嫂子尖叫一聲,身軀劇烈顫抖,抬手去觸碰葉輝的人中,查看鼻息。
“當(dāng)家的,小叔子死了!”
“什么?”
葉憨忍著劇痛,顫顫巍巍地?fù)纹鹕碜印?
同一時(shí)間,徐墨、葉大奎、葉狗子,已經(jīng)走進(jìn)充斥著腐臭、霉臭交織的老君山。
葉狗子縮了縮脖子,感覺涼颼颼的,就好似有人趴在他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脖子,吹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