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和他在一起也快兩年了,以前工作再忙,再累,他也很少會露出那樣憂心的表情。那天他在書房接了一個電話,我剛好給他拿水果上去,就聽到他說什么‘港城那邊催得急’、‘資金周轉(zhuǎn)不過來’,‘他在調(diào)查,消息走漏’。我沒敢多聽,怕他不高興,但后來,他在書房抽了一晚上的煙?!?
蔣依念愁眉苦臉地看著沈嘉月,訴說著最近這幾天她和秦淮安之間相處的細(xì)節(jié)。
沈嘉月聽她說完,然后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依念,你上次說秦先生要出國?”
“嗯,本來說是下周,但不是快過年了,前幾天說好像是等過完年再出去,聽他提過一嘴,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他很少跟我說這些的,反正我也不懂。還說回來會給我?guī)ФY物呢!嘉月,你不知道,自從我們領(lǐng)證之后,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說要給我?guī)ФY物?!?
蔣依念激動地抓著她的胳膊,“所以,他是愛我的,對不對?”
“這是當(dāng)然?!?
沈嘉月眼底迅速掠過一絲嫌棄,面上卻依舊帶著溫柔的笑意,輕輕握住蔣依念的手:“男人拼搏事業(yè),壓力大是正常的。這個時候你更要體貼他,多關(guān)心他。不過……你剛才提到了‘港城’?秦先生是不是在港城有什么大投資?要是那邊催資金,確實會挺頭疼的?!?
她看似隨意地接話,實則是在不動聲色地套取更多信息。
蔣依念撇撇嘴:“投資?誰知道呢。他生意上的事情很少跟我細(xì)說,之前也只是聽他提過幾句,跟一個什么港城來的大老板合作項目,投了不少錢進(jìn)去,最近好像是不太順利……”
沈嘉月心中暗自記下,繼續(xù)引導(dǎo):“唉,做生意總有風(fēng)險。不過以秦先生的身份和地位,一般的項目不至于讓他這么煩心吧?除非是數(shù)額特別巨大,或者……牽扯比較深?”
她故意露出擔(dān)憂的表情,“依念,你現(xiàn)在是秦夫人,還是得多留心一下,別讓秦先生被人騙了,或者卷入什么麻煩里?,F(xiàn)在有些港商,背景復(fù)雜得很?!?
她這番話,既顯得是在關(guān)心秦淮安,又成功勾起了蔣依念的擔(dān)憂和好奇。
蔣依念果然上了心:“真的嗎?那我得找機會問問……可是,他肯定又不告訴我?!?
“傻姑娘,男人不想說的時候,硬問是問不出來的?!?
沈嘉月笑得像只狐貍,“你可以多留意一下他來往的信件、文件什么的……當(dāng)然,我不是讓你去偷看啊,就是……多關(guān)心一下嘛。萬一真有什么問題,你也能早點發(fā)現(xiàn),幫他想想辦法,或者提醒一下??偛荒苷娴人隽耸略俸蠡诎??”
她的話語充滿了蠱惑性,一步步誘導(dǎo)蔣依念去窺探秦淮安的隱私。
在沈嘉月持續(xù)不斷的洗腦和“為你著想”的包裝下,蔣依念的心態(tài)慢慢發(fā)生了變化。
她開始覺得自己不是在探聽隱私,而是在幫助丈夫,是在履行一個“賢內(nèi)助”的責(zé)任。
她甚至覺得,如果自己能掌握一些秦淮安的“秘密”,或許就能更好地拿捏住他,讓他更離不開自己。
于是,她開始更加留意秦淮安帶回家的公文包,偶爾趁他洗澡或熟睡時,偷偷翻看一些不那么機密的文件,甚至偷聽他的電話……
她將這些零碎的信息,在跟沈嘉月見面的時候,一五一十的告訴對方。
而沈嘉月,則像一個耐心的分析師,將這些碎片拼湊起來,逐漸摸清了秦淮安目前可能面臨的資金困境和壓力還有他與秦家之間的嫌隙,以及與秦霽川的恩怨。
沈嘉月的嘴角,終于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冷笑。
林國棟這么做的目標(biāo)很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