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空間里,兩人呼吸交錯,他雙手撐開,幾乎將沈書寧整個摟在懷里,她的臉緊貼著他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工裝下緊繃的肌肉。
沈書寧下意識的抬頭,兩個人的鼻尖幾乎相碰。
昏黃的頂燈下,她看見陸川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便恢復(fù)了素日的嚴(yán)謹(jǐn)。
“你不該跟來。”陸川的聲音比平時更啞,“他很危險。”
“我看到他把皮箱交給了一個穿藍(lán)色旗袍的女人。”
沈書寧說話的時候,呼吸噴灑在男人的脖子上,陸川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喉結(jié)上下滾動,但聽完她的話后,眼神一凜,“什么樣的女人?”
“三十歲左右,盤發(fā),身材很好,個子約莫……跟我差不多?!鄙驎鴮帞Q著眉回憶道,“還有,我看到她左胳膊的位置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沈書寧抬手指了指陸川胳膊的位置,“大概就是這個位置?!?
陸川眉頭緊鎖,然后從衣服內(nèi)袋掏出一張黑白照片,“是她嗎?”
照片上正是那個穿旗袍的女人,旁邊標(biāo)注著“顧嫚,代號教授”。
沈書寧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瞳孔驟縮,腦子里閃過一些塵封許久的記憶,臉色漸漸慘白,手指無意識的攥緊了男人的袖子。
她點了點頭,聲音發(fā)顫:“是她……”
上輩子9月底的時候,發(fā)生過一起全國有名的火車爆炸案,當(dāng)時她還是在林家的收音機(jī)里聽到播報的新聞:9月20日上午,k238次列車在行駛過津南路段,發(fā)生爆炸,造成重大傷亡……
火車上幾百條性命,幾乎湮滅,只剩下極個別幸存。
她竟然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情!
“怎么了?”
陸川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
沈書寧抬頭,臉色慘白如紙:“現(xiàn)在是幾點了?”
“10點35分,再過20分鐘就到津南站了?!标懘翡J地察覺到了她的異常,眉梢微微一擰,“是不是還有別的發(fā)現(xiàn)?”
沈書寧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鐵銹味。
“沈書寧?”陸川這次沒有再叫她‘沈同志’,神情嚴(yán)肅中帶著幾分擔(dān)憂,他一把抓住她不住顫抖的手,“手怎么這么冷?”
9月底的天氣,即便是現(xiàn)在往北開,氣溫也都在三十度往上,火車上人多,再加上外頭日曬,更是悶熱異常,可沈書寧的手卻猶如墜入冰窖,冷得異常。
不對。
現(xiàn)在還有時間可以改變!
她不可能死在火車上,老天爺既然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jī)會,說不定,就是希望她能夠改變一些人的命運!
她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猛地抬頭,雙手依舊死死抓住男人的袖子:“陸川,必須馬上排查整輛火車!有炸彈!”
“你說什么?你確定?你怎么知道的?”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拋向沈書寧,陸川皺著眉,問道。
“我現(xiàn)在沒辦法跟你解釋這么多,總之,我確定火車上有炸藥,而且不止一處,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座位底下。你要是不信,可以讓人去查一下,看看我說的是不是假的!火車上有上百人的性命,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陸科長!”
沈書寧眼眶發(fā)熱,聲音有些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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