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玥凝神看著手腕上的赤紅色的鐲子,這個和王皇后送她的那一只還不一樣,這是剛剛蕭澤送他、她的富貴如意者鐲,連貴妃都沒有呢。
錢玥進側(cè)廳的正門,便看到榕寧已經(jīng)端坐在了正位上,看向她的視線冰冷,宛若淬了毒。
玥妃輕笑了一聲徑直上前同榕寧躬身福了福:“嬪妾,給娘娘請安?!?
沈榕寧卻并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定定看著她。
玥妃微微垂著眉眼,眉眼間掠過一抹嘲諷,徑直直起身看向了面前的沈榕寧。
榕寧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死死盯著玥妃道:“之前你魅惑君王,本宮倒也罷了,畢竟大家都是后宮的嬪妃,誰還不曉得誰那點子小心思??涩F(xiàn)在你做的委實有些過了頭?!?
不想沈榕寧話音剛落,那玥妃竟是沒有絲毫的懼怕。抬眸定定看著她道:“娘娘難道不喜歡看到這樣的皇上嗎?”
沈榕寧猛然抬頭看向了面前鎮(zhèn)定從容的錢玥,眉頭微微一挑,自己的心思竟是被她看得清楚明白。
是,她說對了,她恨死了蕭澤,恨不得他死。
這些日子看著他沉迷酒色,身子每況愈下,心頭竟是多了幾分暢快。-
可現(xiàn)在皇上還沒有定下太子之位,他還不能死。
沈榕寧抬眸看向了面前的錢玥,果真和聰慧的人打交道,雖然沒有那么心累,可卻也有些忌憚。
畢竟能將她心思猜得明明白白的人很少。
榕寧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到錢玥的面前,俯身湊到錢玥的耳邊道:“是,本宮恨不得他死,可本宮的兒子長大之前,可不愿意看到大齊亡國滅族?!?
錢玥抬眸看向了沈榕寧,沈榕寧輕輕一笑向后退開。
她微微垂首轉(zhuǎn)動著手腕上的羊脂玉玉鐲,淡淡道:“如今多事之秋,大齊還是需要一個能執(zhí)掌整個全局的皇帝。”
錢玥突然輕笑了一聲:“垂簾聽政不更好嗎?”
榕寧臉上掠過一抹詫異,但沒想到錢玥會將話說得這么清楚明白。
到現(xiàn)在都摸不透錢玥這個女人的心思。
雖然已經(jīng)有過幾次合作,可榕寧不認(rèn)為錢玥真的將她當(dāng)成朋友。
還有因為她的緣故,純妃墜崖而亡,在錢玥的內(nèi)心里也是恨著她的吧?
怎么可能讓她的兒子做太子,錢玥可不是那種為他人做嫁衣的女子。
沈榕寧定定看著她:“你好大的膽子?!?
錢玥輕笑了一聲:“嬪妾膽子再大,也沒有貴妃娘娘的膽子大?!?
“貴妃娘娘,這宮宴馬上要開始了,嬪妾還得回養(yǎng)心殿給皇上熬醒酒湯,嬪妾告退,恕不奉陪?!?
錢玥轉(zhuǎn)身都不理會沈榕寧,大步朝前走去。
沈榕寧看著她嬌俏的背影,眼神漸漸深邃了幾分。
罷了,不去多想了,今夜有今夜的事情要辦。
將福卿送到北狄,這個消息還得好好告訴冷宮里的梅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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