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榕寧又低頭看向了菜譜,突然視線落在了一道很奇特的菜上,便是西戎會館那位攝政王專門點(diǎn)的。
榕寧眉頭緩緩皺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居然是猴腦?
而且那做菜的工序竟是詳細(xì),將那菜品怎么做才算上佳,好吃,盡數(shù)說得清楚明白。
便是將剛滿月的小猴子抓來,當(dāng)下綁起將那猴腦拿出來,也不進(jìn)行烹飪,只是蘸了一些簡單的醬醋生吃。
沈榕寧眉頭狠狠擰了起來,一邊的小成子也嘖了一聲道:“這攝政王行為是古怪的很。”
“聽張統(tǒng)領(lǐng)昨日匯報在城西的林子里,那攝政王竟是將李將軍也打傷了?!?
“李將軍便與攝政王約了三次之約,雙方較量三次若是打個平手抑或是他殺不了李將軍,這事兒別就此翻過?!?
“如今雙方不計兩國之間的仇恨,只論私仇?!?
“奴才總覺得西戎的攝政王,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沈榕寧微微沉吟,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既然不是真心歸順,與我大齊結(jié)盟,那自然是有的法子讓他長長記性?!?
她拿起了筆,在那菜品單子上加了一些,又減了一些,交給了小成子,首先減掉的就是那猴腦。
“冷宮那位如何?”
小成子忙回道:“那梅妃將人家柳絲姑娘的姑母挫骨揚(yáng)灰?!?
“平日里又因?yàn)槎钕碌氖虑閷⒘z收拾的也很慘。如今娘娘好不容易給柳絲這么個機(jī)會,露絲焉能放過那沒飛?!?
“如今冷宮里那梅妃見了柳絲倒像是奴才似的,不光每日里親自服侍柳絲,稍有不順心那梅妃身上的傷可是沒少添?!?
沈榕寧眸色微微沉了沉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本宮一定要讓她嘗盡這世上之苦,才能解本宮的心頭之恨。”
榕寧想到此,那空了的內(nèi)心又像是灌進(jìn)了冷冽的寒風(fēng),讓他痛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寵妃的死對她的打擊實(shí)在是太大了。
小成子暗自嘆了口氣,這已經(jīng)是小半年又快過去了。
一想到純妃娘娘的死,自家主子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原以為伴隨時間的流逝,好友逝去的傷痛會漸漸平息。
可沒想到竟像是刻進(jìn)了骨子里,哪怕只要稍稍有一點(diǎn)提及純妃的事,自家主子就疼得說不出話來。
許久榕寧深吸了口氣道:“臥龍峰下有沒有找到人?”
“整個下游各個村落查了沒有?”
小成子臉上掠過一抹愧疚跪在了沈榕寧的面前,恭聲道:“回娘娘的話,小的帶著人沿著下游都查過了?!?
“沿途但凡是漁村,必然要進(jìn)去明察暗訪,也在江湖上發(fā)的征集令,卻絲毫沒有純妃娘娘的消息?!?
后面的話小成子不敢說出來。
其實(shí)所有人都曉得,從那么高的懸崖上掉進(jìn)了河里,順流而下早就說不定沖進(jìn)了大海。
沿途又有那么多的支流,若是真活著,純妃娘娘一定會回來找自家主子的。
即便是純妃娘娘不想再回到皇宮中,那依著娘娘和純妃娘娘之間的情分,純妃娘娘也會將消息托人送進(jìn)宮,不可能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沈榕寧緩緩閉上了眼,為純妃流的淚早已經(jīng)流干了,此時只覺得滿心的悲涼,竟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成子也不敢說什么,只躬身跪在那里。
許久沈榕寧深吸了一口氣道:“繼續(xù)找,一天找不到就找一天,一年找不到便找一年。”
“但凡本宮有能耐,不管花多少銀子,沿途的漁村水網(wǎng)都要查到,最好去工部那里找兩個水工,親自去沿河水系看看,也許還有些水網(wǎng)是你們沒有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