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帝妃二人之間真是沒有任何話可說。
蕭澤也不知道為何這些日子好容易安逸了幾分,就想來這里溜達溜達。
按照以往的慣例,去純妃或者寧貴妃這里坐一坐喝點茶,隨便聊一聊,他都心情很不錯,很放松。
可這些日子他即便是再寵愛玥妃,終究是以色示人,他只是將玥妃當成是一個玩意兒而已。
而榕寧卻能達到心靈的安慰,不過照著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怕是連心靈的安慰也沒有了。
蕭澤抿了抿唇,突然抬眸定定看著面前的榕寧問道:“朕倒是有些事情要問你,你到底認不認識拓拔韜?”
好家伙,此話一出,玉華宮的太監(jiān)宮女都狠狠嚇了一跳,這話可是怎么說的?
他們大齊的貴妃娘娘為何要認識拓拔韜,這個認識可不是字面意義的認識,怕是交情要好得很。
蕭澤抬眸死死盯著沈榕寧,那眼神像是刀一樣要刺進沈榕寧的靈魂里去。
沈榕寧定了定神,許久突然輕笑了一聲:“皇上您為何如此問?臣妾不明白?臣妾作為大齊的貴妃,憑什么要認識他一個蠻族的皇帝?”
蕭澤卻定定地看著沈榕寧,要強行從沈榕寧的眼神里找出他所要的答案。
這個答案大庭廣眾之下要,是連一點面子也不給沈榕寧的。
榕寧臉色漸漸嚴肅了起來,眼看著面前的蕭澤道:“回皇上的話,臣妾從不認識什么所謂的拓拔韜,即便是幾面之緣,那也是陪同皇上宴請,這算不算認識呢?”
蕭澤的指尖下意識摸向了腰間,卻發(fā)現(xiàn)梅妃給他的佩劍,便是拓拔韜的那把匕首,他已經(jīng)狠狠刺進了純妃的身體里,隨著純妃已經(jīng)落下了萬丈深淵。
此時便是連一個物證都沒有,他后來又親自審了那個守過皇陵的老奴才,卻發(fā)現(xiàn)那老奴才前后說話顛顛倒倒,一看就是梅妃和王皇后拿過來陷害沈榕寧的。
臨時找過來的戲子罷了,這樣一看又覺得對不起沈榕寧。
關鍵是通過這一次設局,不光沒有還沈榕寧清白,還死了一個純妃。
讓他噩夢連連,他難道做錯了嗎?
那個女人居然當眾背叛他。
他憑什么還要將她送到那個男人身邊,成全他們那對狗男女?
他蕭澤是很賤的人嗎?
為什么所有人都指責他,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審視和責問。
即便是后宮那些嬪妃不說什么,可提起純妃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
這些日子還在后宮漸漸流傳著一些消息,說是他害死了純妃。
各種各樣的閑碎語都有,直到蕭澤大怒,就在昨天殺了一大批宮人,才將那些人的嘴封了起來。
可他還是想要一個答案,他此時站在沈榕寧的面前,明明她那么嬌小,在他面前卻像是一塊巨石一樣,硬得厲害,根本就撼動不了她。
蕭澤心中的那一粒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漸漸生根發(fā)芽,長成了參天大樹。
他懷疑沈榕寧,可他拿不出證據(jù)。
之前還有一把刀,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只憑沈榕寧的良心說話,良心啊,良心值多少錢?
眼見著蕭澤眼神陰沉,沈榕寧緩緩退后一步躬身福了福:“皇上,純妃娘娘的離世對我們打擊都很大,臣妾說話也難免夾槍帶棒的,還請皇上原諒臣妾?!?
“皇上要不進臣妾的屋子里喝一杯茶,消消火?!?
沈榕寧越是如此,天衣無縫,蕭澤越是恨得要死。
他咬著牙道:“你這茶,朕還真的消受不起,哼!”
蕭澤忍受不了榕寧這種淡定從容的感覺,宛若他這個做皇帝的像是個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