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子也曉得自家主子難受,不敢多說什么忙應了一聲緩緩退下。
內殿里此時一片寂靜。
沈榕寧趴在桌邊安排玉嬤嬤留在臥龍峰事宜,還有去谷底下尋找鄭如兒的事情。
有時最難的人卻是這些活著的人,背負著不該背負的沉重,卻也得咬著牙繼續(xù)前行。
即便是一邊坐著的大殿下也安安靜靜的練字,不敢打攪自己的母妃。
整座大殿少了往日純妃娘娘的歡聲笑語,氣氛簡直壓抑到了極點。
沈榕寧眼前的字又漸漸地模糊了,眼淚不禁流了下來,染了桌子上的雪紙,一道道淋淋漓漓像是下了一場冷酷的秋雨。
榕寧感覺內心無比的孤寂,發(fā)了瘋的想要報仇。
沈榕寧拿起另一張紙寫下了一封信,遞到了一邊的綠蕊手里。
“將這封信交給張瀟。”
“告訴他我要盡快將這幾個人查出來。尤其是曾經進宮給梅妃接生過二皇子的那個女醫(yī),叫什么名字來著?”
一邊的綠蕊忙接話道:“回娘娘,奴婢曾經查過,姓汪來自于民間?!?
榕寧眉頭微皺,緩緩道:“和汪公公沒什么聯(lián)系吧?”
綠蕊道:“這個沒什么聯(lián)系,聽聞是孟州的,那汪女醫(yī)的兒子在孟州府當差,州府的知州大人是梅妃的一個遠親?!?
“至于具體是什么關系,交給張統(tǒng)領一查便是。”
榕寧點了點頭:“好,讓他盡快查出來?!?
她放下筆眼神里掠過一絲陰冷,低聲呢喃道:“本宮此生做過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看在了二殿下的面子,放過了那個惡毒的女人?!?
“原以為她做事最起碼應該有些底線。不曾想竟是這般恨我?”
直到現(xiàn)在沈榕寧都不曉得梅妃為什么恨她恨到這種地步。
寵愛?皇上可不止寵愛她一個人,若是別的,榕寧實在想不通。
她眉頭皺了起來,一邊的綠蕊低聲道:“娘娘?”
沈榕寧吸了口氣道:“本宮只是想不通,梅紫青為何如此恨我?”
一邊的綠蕊眉頭微微一蹙,嘆了口氣道:“是啊,梅妃一開始與咱們玉華宮的人關系很好的?!?
“她經常帶著福卿公主來咱們玉華宮,娘娘對福卿公主也好,只是不知從什么時候竟是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
“奴婢只覺得貌似從那福卿公主得了天花后,梅妃對咱們的恨意便更加深了幾分。”
“亦或是梅妃懷了兒子,為了兒子也想在這后宮搏上一搏?!?
“人性啊,誰也猜不透的”
榕寧突然眉頭微微一挑,看向了身邊的綠蕊:“剛才你說那天花?”
綠蕊忙道:“回娘娘的話,梅妃對娘娘恨到這個地步,貌似就是從福卿公主出事兒得了天花,身邊服侍的一個人叫菊英,投了湖,從那一刻起?!?
“梅妃就很少來咱們玉華宮,后來生了二殿下后,更是和皇后娘娘走得近,大概是嫉妒娘娘掌控了后宮的權柄吧?”
榕寧緩緩搖了搖頭:“她恨我的事多了去了,對了,查一查那個菊英,還有那莫名其妙的爆發(fā)的天花?!?
“本宮一定要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查?!?
這一場在臥龍峰發(fā)生的驚天動地的事情,始于喜悅,終于恐懼。
蕭澤也不知到底得了什么病,第二天晚上依然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