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寧仰頭的時候,便露出了那潔白的脖頸。
這樣的場景,讓蕭熠忍不住的想起了螓首蛾眉,顧盼生輝這樣的詞。
他又一次,忍不住的想起,織雪殿那日......他其實,不是一個重欲之人,一盞鹿血酒而已,還不足以讓他理智全無,隨意寵幸一個,不知何處來的,主動投懷送抱的女子。
但那日。
她驚慌撞進織雪殿的時候,那明艷又倔強,嬌俏又帶著幾分決然的模樣,竟將他心中的火給勾了出來。
若換做其他人,在闖入的那一瞬間,只怕已經(jīng)沒命了。
唯獨是她,唯獨是這樣的容貌和性子。
才能讓帝王心笙搖動。
蕭熠抬起手,用指尖輕輕地為錦寧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花,語氣低?。骸叭绱嗣烂?,日日戴著這面紗作甚?”
錦寧抿唇不語。
能做甚,還不是為了防他察覺到她的身份。
蕭熠見錦寧不說話,忽地又想起,那日朱雀街上,她說的話。
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的聲音低沉,又染了風雪:“當真要一直戴著這面紗,瞞著孤,嫁給太子?”
錦寧姣好的面容上,有一瞬間的無措,接著便鼓起勇氣一般地說道:“臣女自知,罪孽深重,行為不端,不敢請求陛下寬恕,不管陛下要如何處置,臣女都領罰?!?
“你覺得孤該如何罰你?”蕭熠看著錦寧問道。
上位者的威壓,讓錦寧有些不敢直視蕭熠。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看起來柔弱又可憐,似強忍著哭腔一樣地開口了:“要殺要剮,隨陛下的便。”
蕭熠打量著錦寧的,一字一頓地重復著她的話:“悉聽尊便嗎?”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