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后,出了妙音閣。
    慕長歌站在外面,看了眼天色,明明醒來時是清早,轉(zhuǎn)眼間這就下午了。
    他的小音兒,先前明明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可現(xiàn)在呢。
    竟然像水月那個膚淺的女人似的,見到他就瘋狂壓榨價值,他可是重傷初愈啊,要不要這么殘暴。
    深深地嘆了口氣,慕長歌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妙音閣內(nèi)。
    一襲輕紗的妙音下了床,步履邁動間,輕悶哼了一聲,低聲暗自罵了聲小混蛋。
    不過
    太陰本源的確非同凡響,這小壞蛋就是一塊行走的兩腳肥肉,吃上一口就可修為大進。
    她突破的渡劫九階,不但就這么穩(wěn)固了下來,還大有精進。
    真想把他留下來,一直到她積累到足夠多的底蘊,再助他除掉其他三域的天魔門,直到面臨最后的魔巢。
    可惜。
    以長歌的性子,定然不會這么做。
    他之所以自己去面對,就是不想她們?nèi)ッ半U,強行留下他,他只會幫助自己先飛升,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
    與其如此,不如讓他離去。
    這樣她還能暫且留在下界,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也好隨時援手。
    只是不知其他三域狀況如何,那里的天魔門如今實力又如何。
    自從三千年前天道將魔巢封印,并以四大天魔門為陣眼將那些魔物分化,也就形成了一道屏障。
    那道屏障隔絕了四域之間的連接,要想穿過屏障,唯有被天道認可之人,又或者
    先天魔尊現(xiàn)世,以他們的力量,才能打破隔絕的屏障。
    這些妙音不曾與慕長歌訴說,盡管天道出手是她的猜測,但妙音相信自己所想,應(yīng)當八九不離十。
    若長歌是為天定之人,他必然能夠通過屏障,進入其他三域。
    她倒是希望慕長歌并非那天定之人,更不希望他能進入那三域。
    天下蒼生在她眼里,又豈可比得上他一人?
    道心果然是會變的。
    妙音盯著窗外,哀嘆了聲,思緒繁雜。
    以前的她,斷不會生出這種想法,碧霄宮先輩們,又有哪個不是將維護正道為己任。
    世間多紛擾,有一片寧靜已是很難得,豈敢奢求過多。
    禁地內(nèi)。
    靈泉氤氳,霧氣繚繞。
    葉驚瀾一襲素白長裙,盤坐于靈泉旁,周身縈繞著淡淡的紫雷靈光,氣息悠遠深邃。
    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她睫毛輕顫,眼眸睜開,眼底內(nèi)有星辰流轉(zhuǎn)。
    “長夫君?!?
    她聲音輕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意,卻又自然而然地改了口。
    慕長歌腳步一頓,差點被這聲夫君喊得心神蕩漾,“嗯,那個,辛苦你們了。”
    唉!
    這叫什么事。
    好不容易塑造出來的道軀,就那么破了,這事做得
    真香!
    美中不足的是,他真的沒有意識。
    葉驚瀾搖了搖頭,見他神色古怪,以為他心中芥蒂。
    “夫君不必介懷,若非你拼死相救,我已然神魂俱滅。”
    她起身邁動盈盈腳步,紅唇上的笑意沁人心脾,端莊爾雅,“如今這般也是因果使然。”
    “話雖如此,可”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一根手指掩住了唇。
    低下頭,慕長歌看到的是一雙純凈如水的眼眸。
    “我無悔。”
    葉驚瀾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著,“是夫君給了我新生,這一生,我不再為天下蒼生,只做我自己,只做你的道侶,心和人只屬于你?!?
    握草!
    這女人好會啊。
    這情話竟說得他不禁心猿意馬,可也能看出,此番話語皆是葉驚瀾的肺腑之。
    他笑了笑,“說我不必介懷,你又何嘗不是如此,我說了你那么美,我最見不得你這樣的仙子香消玉殞,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你?!?
    “大丈夫,本該如此?!?
    他負手而立,咳了幾聲,“我是個膚淺的人,既然符合我的救人標準,還不出手,-->>豈不違背了道心?!?
    撲哧!
    葉驚瀾被他這番話給逗笑了,小手嗔怪地在他腦門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