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巨鹿,皮毛之上像是有血液在流動,頭上的兩只鹿角高聳,就像兩座尖銳的黑鐵山峰。北溟破天的這一頭坐騎“赤鹿”,是一頭上古靈獸的異種,力能背山,已經(jīng)修煉九百年,北溟破天平時都是以異草喂養(yǎng)它,修煉速度遠比一般異獸快。光是他這一頭坐騎便有非凡的神力,一頭能撞倒千丈山峰。一般的修士,站在北溟破天的面前,會直接被赤鹿的氣勢給壓倒。而風飛云就站在那里,抱著一口戰(zhàn)劍,與北溟破天和赤鹿對持,任憑對方有排山倒海的威壓,也無法讓他半步退縮。絕色樓中,又有幾個天才俊杰睜開眼睛,他們倒不是看風飛云,而是看北溟破天,畢竟北溟破天在年輕一代的聲威,也只有兩、三個人可以和他相比,也是這次駙馬之戰(zhàn)呼聲最高的幾個人之一?!把齽魅说拇_強大,能夠一劍斬退兩位仙府妖孽,在年輕一代能夠排進前十,但是與北溟破天怕是還有一些差距。”“北溟破天的修為已經(jīng)能夠抗衡老一輩的大人物,在年輕一代幾乎無敵?!苯^色樓外,那些修士也都頗為激動,北溟破天一貫是年輕修士的偶像,年輕一代神話一般的存在,無數(shù)人將他視為努力的目標?!拔宋?!”北溟破天背上的山峰那么高的巨劍在劇烈搖晃,發(fā)出山崩地裂的聲音,這一柄巨劍也不知重達多少斤,絕對比一座山峰更重,這不僅是北溟破天的兵器,也是他隨時修煉的工具。重劍猛地一沉,落在地上,頓時將地面砸出一個巨坑,石板龜裂,向下沉陷。驀地,這一柄重劍被北溟破天雙手提起,爆發(fā)出一股渾厚兇猛的力量,一劍劈出。沒有任何花俏,純力量的一劍,古樸崩戳。面對如此兇猛的一劍,風飛云卻并不躲閃,就像一只渺小的螻蟻,會被輕易的碾碎?!皹O少有人能夠接住北溟破天一劍,即便是東方鏡水和李瀟男都不敢直接去硬碰北溟破天的重劍道,我賭妖劍傳人,會被北溟破天一劍打成重傷。”“觀這一劍的氣勢,何止是重傷,身體化血泥,也不是不可能。”那巨大的鐵劍,劍身都有直徑數(shù)十米粗,沒有劍鋒,但是這樣的一柄劍,即便是沒有劍鋒也能殺人。風飛云不僅沒有躲閃,甚至連劍都沒出,直接伸出一只手臂,形成一個奇怪的姿勢,就像是在徒手撐天一般,直接以手掌接住了北溟破天這驚天動地的一劍?!稗Z!”巨劍硬生生的被風飛云以手掌托住,發(fā)出猛烈的一震。這一幕,實在太驚駭,驚掉了一地的下巴。就連絕色樓的那些妖孽,也有數(shù)人都拍案而起,太不可思議,超出所有人理解的范圍。北溟破天的這一劍何等的兇猛,就算是半步巨擘,以手去托劍,也必定會將脊梁給折斷,甚至全身的骨頭都會化為骨粉。但是妖劍傳人卻用手臂將這一劍給接住,難道他的手是神石煉造?他的脊梁是神龍的骨頭?風飛云修煉了“不死鳳凰身”和“萬獸戰(zhàn)體”兩種煉體頂尖功法,而且融煉了閻
王的脊梁,用鳳凰血淬煉過骨骼,肉身的強大程度,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想象,接住北溟破天這一劍雖然有些鋌而走險,但是卻并不是絕對沒有把握。北溟破天將重劍收回,重新背在背上,臉上滿是凝重,剛才他看見妖劍傳人的身體周圍有數(shù)千道異獸戰(zhàn)魂,一閃而逝,就好像是衍化成了一座莽荒大世,驚人至極。能夠衍化出數(shù)千道異獸戰(zhàn)魂,這樣的本事,天下只有一個,那就是風飛云。莫非看花了眼?北溟破天深深的盯了眼前這個穿著黑衣,帶著黑色斗笠的男子一眼,眼中竟是疑惑,道:“當世年輕一代最頂尖的強者,你算其中一個,但是剛才那一劍我僅僅只用了五分力,你能接住那一劍,并不代表你能夠擋住我的重劍道?!??“我也沒有使用全力?!憋L飛云道?!爸貏Φ酪膊⒉皇俏易顝姷墓?,想要見識我真正的修為,我們明天戰(zhàn)臺上見?!北变槠铺焓肿孕?,如一尊不敗天王。風飛云道:“你不打算繼續(xù)戰(zhàn)?”“若是你修為足夠強大,在駙馬之戰(zhàn)的決戰(zhàn)中我們自然能夠相遇?!北变槠铺煅劬σ徊[,道:“我相信到時候我必定能夠逼你用出你真正的力量。”風飛云心頭微微一嘆,果然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恐怕已經(jīng)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和北溟破天這種級別的強者交手,不可能隱藏下去,僅僅交手一招,就已經(jīng)顯露出破綻,若是真正大戰(zhàn)起來,百招之內(nèi),就被他識破真正面目。風飛云離去之后,他剛才所站的位置的地面上的青石開始龜裂,發(fā)出“簌簌”的裂聲,半晌之后,突然炸開,碎石滿天飛。這是風飛云剛才用身體將北溟破天的那一劍給引入地底,這一股龐大的力量此刻才爆發(fā)力出來?!拔铱?,你他媽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強悍,居然能夠以手硬接北溟破天的一劍?”畢寧帥似看怪物一般的看著風飛云?!氨变槠铺鞗]有使用全力。”風飛云走到血舞的面前,問道:“告訴我實話,紅顏離開神都沒有?”血舞低下頭來,沉默不語。她不說話,便已經(jīng)告訴了風飛云答案。“她去了哪里?又準備要干什么?”風飛云繼續(xù)追問。血舞沉默半晌之后,才道:“姐姐說,她必定在鐵嶺重鎮(zhèn)等你,到時候希望你也遵守約定?!彼]有松口,讓風飛云感覺到無奈,不再繼續(xù)逼問她,將她們帶到了神河禁衛(wèi)的一處秘府,安排的數(shù)位禁衛(wèi)在當天就送她們離開了神都。通過近幾日反饋上來的情報,神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暗潮洶涌,有競爭力的勢力在緊鑼密鼓的布置,沒有競爭力的勢力提前就感知到了危險,開始分批撤離神都。一切都在暗中進行,只有真正參與到布局的高層,才知道將要發(fā)生什么事,其他的那些低層的修士,都覺得神都依舊繁榮安定,有晉帝坐鎮(zhèn)不可能有任何戰(zhàn)亂?!敖^色樓的那些女子已經(jīng)連夜送出神都,有神河禁衛(wèi)的強者護送,絕對安全。”曲長吟前來向風飛云匯報。風飛云坐在一張?zhí)茨咎僖紊?,青銅桌案
上擺著一盞明燈,燈光被水晶琉璃罩著,沒有半分溫度,反而帶著幾分冰涼。風飛云的手中捧著一卷玉石簡,最近神都最頂尖的幾個勢力的動向都記錄在上面,風飛云已經(jīng)看了三遍,不時就在桌案上的一幅三米長的圖卷之上排演,一到關(guān)鍵的地方,就在上面插上一支紅色的小旗。這一卷三米長的圖卷,正是神都的地圖,上面房屋一座座,街道、陣法、關(guān)隘、城門、秘府、駐軍……等等都有標注,一般人看到這些蠅頭小字,最多一分鐘會頭暈眼花,但是風飛云已經(jīng)足足看了三個時辰。曲長吟白須拖地,就站在青銅桌案前,靜靜的等待?!氨变槟剡@老狐貍在神都居然有如此龐大的能量,而且在三天前就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遣和布置了。”風飛云眼睛一凝。曲長吟道:“不可能,情報之上根本沒有顯示,北溟閥自身的力量,和北溟閥一系的力量都沒有明顯的調(diào)度?!憋L飛云搖了搖頭,道:“北溟老狐貍聰明至極,大局觀很強,一般人無法將他的布局看透,甚至都看不出他在布局?!憋L飛云取出五只紅色的小旗,向著地圖的五個位置插下,北溟墨守的調(diào)度頓時變得清晰了起來,以半包圍的結(jié)構(gòu)擁著皇城,有一種群龍噬天的殺氣。這五只小紅旗落下之后,曲長吟便也看出了端倪,一雙老目綻放戰(zhàn)光,“老仆這就去安排人應(yīng)對?!薄安挥茫∮腥艘呀?jīng)看出了北溟墨守的意圖。”風飛云道?!罢l?”風飛云兩根手指,夾著一根小紅旗,向前投下,插在了“龍湖”的位置。“銀鉤閥!”曲長吟念道。風飛云點了點頭,沉思道:“北溟墨守敢這般的調(diào)度力量,圍堵皇城。難道晉帝在三天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神都,進入了皇族圣地?”“這應(yīng)該不可能吧!就算晉帝要閉關(guān),也定然要等到駙馬之戰(zhàn)后。”風飛云搖了搖頭,道:“我從閉關(guān)之中走出,就已經(jīng)感覺到神都的氣運衰退了一些,當時并沒有注意,此刻想來,晉帝很可能已經(jīng)不在神都了。北溟墨守的女兒乃是四大神妃之一,晉帝若是真的離開神都,北溟墨守肯定會第一個知曉?!睍x帝若真的已經(jīng)離開神都,那么肯定已經(jīng)留下了帝旨詔令,若真的是如此,那么又是何人掌握著詔令?另可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絕對不能錯失機會。風飛云再次調(diào)度力量,一連寫下七封密信,交給了曲長吟,連夜送了出去?!懊魈炀褪邱€馬之戰(zhàn)的第二輪,真正的精英對決?!憋L飛云將青銅桌案上的地圖給收起,然后放到了書架上,一轉(zhuǎn)身,整個人頓時凝固住,只見青銅桌案之上放著一杯熱茶,茶香清甜,白煙寥寥。大門緊閉,沒有被人打開過。僅僅只是一個轉(zhuǎn)身的時間,桌案上便多了一杯茶,實在有些詭異。風飛云的臉上帶著淡淡微笑,坐了下來,端起茶杯輕輕的飲了一口,然后緩緩的閉上了雙目。一杯熱茶,證明她已經(jīng)來過?!裉煊惺?,更新遲了,隨后還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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