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那位女同志!請留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劉教授焦急地喊道,眼見沈晚又要離開,他情急之下伸手就想抓住她的胳膊。
霍沉舟卻像是背后長了眼睛,在劉教授的手即將觸碰到沈晚的瞬間,手臂一攬,將沈晚往自己懷里一帶,避開了劉教授的碰觸。
他轉過身,面色十分不善:“你想干什么?”
沈晚輕輕拍了拍霍沉舟緊繃的手臂,示意他放松:“沉舟,別緊張。這位是醫(yī)院的劉教授,他沒有惡意,應該只是想問問我一些問題。”
霍沉舟聽到沈晚替對方開脫,但臉上的寒意并未消散,依舊目光銳利地盯著劉教授。
劉教授被霍沉舟那一眼看得有些發(fā)怵,連忙搓了搓手:“對對對,這位同志,你放心,我絕對沒有惡意!我就是對中醫(yī)很感興趣,尤其是你給老爺子施的針,效果太神奇了!但是我這個人學識淺薄,一直想學卻不得其法,怎么也學不會……”
沈晚聽到劉教授這番自我貶低的話,心里不由得有些失笑。
一位能在這么大的醫(yī)院被稱為權威、被院長如此重視的教授,怎么可能真的學識淺薄?這謙虛得也太過頭了。
劉維見沈晚不說話,以為她不愿意傳授技藝,急得抓耳撓腮,脫口而出:“這樣吧,我給你錢!我花錢跟你學習中醫(yī),怎么樣?學費你隨便開!”
沈晚被他這直白的砸錢求學方式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擺手:“劉教授,您重了,我可擔待不起?!?
劉維依舊目光灼灼地盯著沈晚,自顧自地說道:“多少錢都行!只要你肯教!”
他此刻滿心滿眼都是對那神奇針法的渴求,雖然這男人年紀比沈晚大不少,對沈晚也絕無任何男女之間的非分之想,但霍沉舟看著他對自己媳婦兒那近乎狂熱的、專注的眼神,心中依舊十分不爽,薄唇緊抿。
沈晚看著劉教授那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知道不給他個明確說法是不行了,便斟酌著開口道:“劉教授,中醫(yī)講究辨證論治,一人一方,一病一穴。我剛才施針,是基于對秦老爺子當下具體病機的判斷。并非固定的套路。如果您真的對中醫(yī)感興趣,建議可以從《黃帝內經》、《傷寒論》這些經典典籍讀起,打好基礎?!?
這番話估計又把劉維的cpu給燒起來了。
他聽完沈晚的話,果然又開始皺著眉頭,盯著天花板喃喃自語,仿佛陷入了巨大的學術困惑之中。
沈晚也沒時間等他全部想清楚了,接著簡意賅地解釋道:“老爺子是肝陽上亢,氣血并走于上,蒙蔽清竅所致的中風閉證。我剛才取穴百會、水溝通調督脈,開竅啟閉;針刺內關、勞宮清心泄熱;取太沖配合涌泉,旨在引血下行,平肝潛陽。急則治其標,先穩(wěn)住元神,為后續(xù)治療爭取時間?!?
劉維聽著沈晚清晰透徹的講解,眼睛越瞪越大,手下意識地使勁揪了揪自己本就不太富裕的頭發(fā),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先開竅固脫,再平肝潛陽!妙?。∵@思路比我們單純想著降壓、脫水、準備手術要更根本!”
此時,秦振邦和馮美榮他們也從病房里出來了。
秦雅焦急地問道:“哥,爸怎么樣了?”
秦振邦長長舒了一口氣:“爸的情況暫時穩(wěn)定下來了!劉教授說,多虧了沈晚同志那幾針及時穩(wěn)住了局面,不然等他們準備好手術,恐怕就……現在血壓降下來了一些,人也比剛才平穩(wěn)多了,劉教授說需要密切觀察,但至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秦雅驚喜地捂住嘴:“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