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張思德察覺了她的異樣,輕聲問道:“怎么了?是有話想和我說嗎?”
沈晚側(cè)過頭,飛快地用指腹擦了下眼角。
張思德看見她眼角閃爍的淚光,一下子急了,撐著想坐直身體:“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晚連忙按住他的肩膀:“你別亂動!小心扯到傷口!我沒事,就是看你傷成這樣,心里難受?!?
聽到沈晚的眼淚竟是為自己而流,張思德先是一愣,隨即心頭涌上一絲隱秘的歡喜。
他故作輕松地寬慰道:“這點傷算什么,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能看到你為我掉眼淚,我這點傷受得也值了?!?
沈晚看著他強(qiáng)撐的笑臉,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張醫(yī)生,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張思德雖然很想讓沈晚心里永遠(yuǎn)記著自己,但是更不愿意讓她這么難受,他很想抬手摸摸面前女人的臉,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
“不用道歉,”
“沈晚,你記住,這都是我一廂情愿?!?
“我很慶幸能救到你,如果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還是會選擇這么做?!?
沈晚聽著張思德的話,眼睛酸澀,幾乎又想掉淚。
要說沈晚對張思德一點感情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但她對他只有感激、愧疚和一份類似姐弟般的疼惜。
張思德比她小兩歲,在她眼里,很多時候更像是個需要照顧、心思純粹的弟弟,她從未對他產(chǎn)生過男女之情。
她眨眨眼,逼回眼底的濕意,輕聲道:“我看看你后背的傷恢復(fù)得怎么樣了?!?
張思德:“好?!?
他乖巧地側(cè)過身,背對著沈晚,微微低下頭,方便她查看,任由沈晚輕輕掀起他病號服的后襟。
沈晚仔細(xì)檢查了一下張思德后背和手臂上的燒傷,傷口愈合得不錯,新生的皮肉泛著健康的粉色,沒有感染的跡象。
她小心地為他重新上了一遍藥,動作輕柔:“恢復(fù)得挺好,按時涂藥,注意別沾水,應(yīng)該不會留太明顯的疤?!?
“你怎么又在這?”就在這時,張母提著熱水瓶回來了,一看見病房里的沈晚,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沈晚放下藥膏,站起身:“阿姨,我來看看張醫(yī)生的傷口恢復(fù)情況?!?
張母翻了個白眼,沒說話,但是手上敲敲打打、收拾東西的動作不停,弄出不小的聲響。
沈晚見狀,也不再待下去,對張思德點了點頭:“張醫(yī)生,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沈晚前腳剛離開病房,張母后腳就“砰”地一聲把門重重摔上了。
張思德看著母親,無奈道:“媽,你別這樣對沈醫(yī)生?!?
張母沒接這話,反而走到床邊,盯著兒子:“思德,你還記得你上次答應(yīng)過媽一件事嗎?”
張思德心里咯噔一下,低低“嗯”了一聲:“記得?!?
張母放緩了語氣,語重心長地說:“你是我兒子,我肯定不會做對你不好的事情。但是思德啊,你年紀(jì)也不算小了,在咱們老家,你這個年紀(jì),都能生個孫子給我抱著玩了。”
“媽,您到底想說什么?”張思德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