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巧被兩個婆子毫不憐惜地架著,穿過昏暗的走廊,七拐八繞,最終被扔進了偏僻狹小的院落里。
院子里還住著陸江月。
她正對鏡自憐,感嘆自己命運多舛,好不容易憑著幾分姿色和心計進了晉王府,本以為能過上呼奴喚婢,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誰承想,晉郡王竟是如此可怕的人物……
陸江月的長相只能算清秀,在美人環(huán)繞的王府里并不出挑,加之性子不算十分討喜,平日里得到的寵愛有限,見晉郡王的機會也少。
這反而成了她的護身符,讓她挨打的次數(shù),相較于齊側妃等人要少得多,日子倒也勉強算得上平靜。
除了整天提心吊膽,生怕王爺哪天心情不好,波及到她。
此刻聽到外面的動靜,陸江月好奇地推開房門,正好看見冰巧如同死狗一般被拖進來,扔進了對面的房間。
借著廊下昏暗的燈籠光,她瞧見了冰巧紅腫破裂的嘴角,散亂的頭發(fā),以及衣裙上沾染的血污和塵土……
嚇得陸江月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捂住了嘴。
“天吶……那個新來的女人,是犯了什么大忌諱?被打成這樣……”
陸江月心里直打鼓。
她無法理解王府里這些女人的想法,尤其是像齊側妃那樣的,明明挨了打,有時竟還能流露出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滿足感。
好像晉郡王的拳頭,是恩寵的證明。
陸江月只覺得可怕,想躲得遠遠的……
“真是嚇死個人了!”
她低聲嘟囔了一句,便飛快縮回去,緊緊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陸江月只盼著對面那個女人安分些,千萬別把晉郡王那尊煞神,引到這個偏僻院子里來了。
她可不想遭受池魚之殃!
另一邊。
書房。
晉郡王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強行將胸腔里翻騰的暴戾壓下。
接連毆打了齊側妃和冰巧,那股積郁在心的怒火和屈辱,總算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讓他混亂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一些。
一直守在門外的管家,此時才敢小心翼翼地進來,躬身稟報:“……王爺,幾位先生都在外書房候著了,焦急萬分。”
“您看……”
晉郡王緩緩睜開眼,眸中已是一片冰冷的清明:“讓他們去密室?!?
“是?!?
管家應聲,立刻前去安排。
不多時,晉王府地下,一間隱蔽的密室里。
以幾位核心幕僚為首,七八名男子圍坐在一張木桌旁。
當晉郡王的身影出現(xiàn)在密室門口時,所有人立刻站起身,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王爺!”
晉郡王走到主位坐下,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落座。
他臉色依舊不好看,但神情已經恢復了沉靜。
一位年紀稍長,留著山羊胡的幕僚率先沉不住氣,顫抖著問道:“王爺,宮里傳來的消息……可是真的?”
盡管消息已經確認,但他們仍需要從王爺口中,得到最終的證實。
晉郡王沒有回避,簡意賅地將今日曲荷園發(fā)生的事,以及帝王的最終裁決說了一遍。
他語氣平淡,如同在敘述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但那雙放在桌子底下,緊握成拳的雙手,卻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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