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修補的是一個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舊屋。無論您如何費心,它終究是一座舊屋,根基已朽,梁柱已腐。”
“劉使君他心中自有一套根深蒂固的‘仁義’,您的計策再妙,也要經(jīng)過他那套‘道德準則’的過濾,最終打個折扣。您于他,是良相,卻非帝師。”
“而在江東,”孫尚香的聲音陡然拔高,眼中神采奕奕,“您要做的,不是修補,而是‘開創(chuàng)’!”
“那是一片嶄新的土地,那里有一群熱血的追隨者,那里有一個愿意將自己完全交給您來塑造的‘君主’!”
“您將不再是修補舊屋的工匠,而是從打下第一根地基開始,親手設(shè)計、建造一座前所未有之宏偉宮殿的……總設(shè)計師!”
“是修補一個注定要垮塌的舊時代,還是開創(chuàng)一個完全屬于您的新紀元?”
“孰高孰低,孰輕孰重,以司徒您的智慧,又豈會看不明白?”
她向前一步,目光直視著郭獨射,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至于您說江東是窮鄉(xiāng)僻壤……那昔日高祖龍興之地,不也是人人鄙夷的沛縣嗎?”
“真正的王者,不在乎在何處。因為,他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世界的中心!”
“您若肯來,江東,便是天下的中心!”
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在郭獨射的心頭炸響!
開創(chuàng)!
總設(shè)計師!
世界的中心!
每一個詞,都精準地敲打在他內(nèi)心最深處,那股無人能及的自負與驕傲之上!
是啊,指點劉備,有什么意思?那家伙滿腦子漿糊,教起來費勁,還不一定聽話。
跟曹操斗,也只是對手。
可去江東,他將成為孫策的“信仰”,成為一個新興勢力的“大腦”!
那是一種從無到有,完全掌控的無上快感!
叮!宿主“人生導師”扮演欲已達頂峰!
系統(tǒng)強烈建議:答應(yīng)她!去江東開創(chuàng)“嘴炮流”霸業(yè)!讓整個江南,都籠罩在您毒舌的光輝之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獨射猛地站起身,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壓抑不住的狂放與得意。
“好!好一個‘所站立處,便是中心’!”
他走到孫尚香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中滿是欣賞。
“你這丫頭,不僅嘴皮子利索,膽識和見地,也遠勝你那傻大膽的哥哥!”
他伸手,從錦盒中取出了那條虎頭馬鞭,在手中掂了掂。
“行!這趟渾水,我蹚了!”
“回去告訴你哥,讓他洗干凈脖子,準備好接受我郭獨射的‘鞭策’!”
“不過,我可不是去當什么軍師?!?
郭獨射的嘴角,咧開一個惡劣的弧度。
“我是去當他老師的?!?
“而我的課,向來……掛科率很高?!?
孫尚香聞,喜極而泣,激動地再次拜倒:“尚香,代兄長,代江東萬民,謝過老師!”
一聲“老師”,叫得郭獨射身心舒暢,飄飄欲仙。
事情就此定下。
郭獨射當即開始安排。
他找到劉備,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通知他:“玄德公,本司徒近日偶感風寒,聽聞江南水土養(yǎng)人,欲南下巡視一番,順便療養(yǎng)身體。歸期……未定。”
劉備一聽,頓時急了:“司徒,您……您這一走,備心中不安??!”
郭獨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不安就對了,說明你還有救。”
“我不在的時候,多動動腦子,少流點眼淚。凡事多聽聽糜竺的,少自己瞎做主。看好張飛,別讓他亂咬人?!?
劉備:“……”
他感覺自己不是徐州牧,而是被老師留下布置了一堆家庭作業(yè),還派了班長監(jiān)督的小學生。
安排好徐州的事,郭獨射便帶著趙云、典韋、虎衛(wèi),以及堅持要同行的貂蟬,與孫尚香的隊伍匯合。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彭城,向著那片充滿未知與挑戰(zhàn)的江東大地,疾馳而去。
車架上,郭獨射掀開簾子,看著身后越來越遠的彭城城樓,嘴角勾起一抹興奮的笑容。
“一潭死水的中原,拜拜了?!?
“小霸王,你的家庭教師……來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