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員外府里的燈籠還亮著。
沈傲回去后,先去查看了陳婉約的傷勢。正如謝玦所說,陳婉約除了受到驚嚇,加之脖頸處受傷較為嚴(yán)重外,并未有其余的傷口。
她腹內(nèi)的胎兒也很平安,并未遭到啃食。
看來阮流芳還是留了她一命。
沈傲查看完之后,從自已小藥瓶中倒了一顆滋養(yǎng)的丹藥倒出來,給了陳員外。他讓陳員外混著水一起喂給陳婉約,道有奇效。
陳員外當(dāng)即就要下跪感謝,沈傲扶了他一把,說了免禮:“你今夜好好照顧她,有什么特殊情況再來找我。我反正是累了,先走一步?!?
“好、好,長老你先去休息,這外面的事交給我。你可真是我們平陽的大恩人啊……”
沈傲聽這些話耳朵都要聽麻了,他朝陳員外禮貌地笑了兩下,隨后便徑直走去了之前的房間。
謝玦已經(jīng)將床上的被褥鋪好。
那些原本破舊的衣物都被折疊整齊,放在了座椅處。沈傲進(jìn)去時,見謝玦已經(jīng)換了身干凈的褻衣褻褲,正在彎腰整理床上的枕頭。
“師父?!甭牭缴砗蟮穆曇?,謝玦立刻站直了身體,像是有幾分局促,“你事情處理完了?”
沈傲見他這副小白兔見到大灰狼的害怕樣,就知道他又在擔(dān)心自已對他圖謀不軌。
真是想太多。
“嗯,一點小事,很快就處理完了?!鄙虬琳f著,挑眉看向他身上,“你這身衣服哪兒來的?”
“陳員外派人送來的?!敝x玦道,“那邊還有一套是師父你的?!?
桌上的確還有一套干凈的褻衣褻褲,沈傲伸手隨意捏了捏布料,點頭道:“行,那我就不換了?!?
他語罷捏了個凈身訣,準(zhǔn)備上床了。
謝玦見他這樣,頓了頓:“師父,你怎么、怎么不愛干凈?”
沈傲已經(jīng)掀開被褥準(zhǔn)備躺了,他聽到謝玦的話,眼皮一抬看向他:“我哪兒不愛干凈了?”
“……你不洗澡就上床?!?
沈傲哼了聲:“你也沒洗。”
“但我換了干凈的衣服。”
“我捏了訣。”
謝玦:“……”
他默了默,開口道:“師父,凈身訣只能除塵埃,你褻衣褻褲都是臟的?!?
“不可能?!鄙虬梁V定道,“書上可不是這樣寫的,你別給我胡說八道?!?
謝玦嘴唇抿住,沒吭聲。
沈傲見他心虛說不出來話,頓時覺得自已有理。
他本想直接躺下,但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他總覺得鼻尖一股血腥味,后來忍了忍沒忍住,還是坐起身。
“算了,你把那套衣服拿過來。”沈傲扶額道,“免得你回去亂說話,辱沒了我的名聲?!?
謝玦見他這樣要求,眼中笑意升騰,轉(zhuǎn)身去了前面。
“師父,給。”
他將那套褻衣褻褲拿過來,遞給了沈傲。
“平時也沒見你那么愛干凈?!鄙虬僚R拿到衣服還瞪了謝玦一眼。
語罷,沈傲解開衣衫,將衣服換上。
謝玦低著頭站在沈傲身側(cè)。
沈傲脫衣穿衣的速度都很快。他皮膚瓷白,或許是一直保養(yǎng)得好,且從來沒有過過什么苦日子,遂而他表皮的白都比平常人要更明亮一些。
只是他曾經(jīng)身體瘦弱,身上肌肉含量一直不高。
謝玦對這些還算了解一點,但如今他再看沈傲的胸腹……果不其然,他那里已經(jīng)開始逐漸顯露出肌肉的輪廓線條,明顯是有了鍛煉。
穿衣看著仍舊瘦弱,沒想到底下還挺有料。
謝玦視線在他胸腔停了幾秒,隨后又恍若平常地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