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生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頹喪的王文東。
他語氣帶著冰冷的諷刺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還想著出境?王文東,你也是老政法了,難道不清楚一旦踏出那條國境線,等著你的會是什么嗎?”
王文東抬起渾濁的眼睛,嘴角扯出一個苦澀而扭曲的弧度。
他反問道,“那和現(xiàn)在落在你們手里,又有什么區(qū)別?不都是死路一條?”
“區(qū)別大了!”
李鐵生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浩然正氣,“在我們手里,你至少還能走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公正審判!你的罪行會被昭告天下,你會有一個為自己辯護(hù)的機(jī)會,哪怕最終結(jié)果是嚴(yán)懲,那也是程序正義、法理昭昭!”
“可你要是落在境外那些人手里……”
他冷哼一聲,目光銳利如刀,“你以為金家,或者你其他的合作伙伴,會留著你這個掌握了無數(shù)秘密的活口嗎?等著你的,只會是悄無聲息的消失,是滅口!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未必吧……”王文東眼神閃爍,還存著一絲僥幸。
“未必?”
李鐵生嗤笑一聲,上前一步,幾乎與他臉對著臉。
他聲音壓得更低,卻更具沖擊力,“王文東,別忘了你自己是怎么起家的!你手上沾的血,滅過的口,還少嗎?”
“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對于失去了利用價值還知道太多的人來說,最好的歸宿就是永遠(yuǎn)閉嘴!諷刺嗎?你現(xiàn)在也成了別人急于要抹去的那個麻煩!”
這番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王文東。
他臉上的肌肉劇烈抽搐了幾下,最終化為一片死灰般的絕望和認(rèn)命。
他長長地、帶著顫音地吁出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又像是徹底放棄了掙扎,“李處長……你說得對。我身上背著的秘密太多了,多到讓很多人夜不能寐。落在你們手里,他們害怕;落在他們手里,我必死……呵呵,真是報應(yīng)。”
“看來你還沒糊涂到家!”
李鐵生站直身體,環(huán)顧了一下這間簡陋、潮濕、散發(fā)著霉味的出租屋。
他語氣帶著譏誚,“不但我們滿世界找你,某些人動用的人力物力,恐怕比我們只多不少!區(qū)別在于,我們要的是你伏法,他們要的是滅你的口!想想也是可笑,你在省城名下光豪宅就不下三套吧?怎么,放著金碧輝煌的宮殿不住,跑來擠這貧民窟?”
王文東聞,臉上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苦笑,“住豪宅?李處長,那不是等于舉著喇叭告訴所有人我王文東藏在這里嗎?那和自投羅網(wǎng)有什么區(qū)別?”
“總算你的頭腦還保留著最后一絲清醒!”
李鐵生不再多,對身旁的干部使了個眼色,“帶走!”
王文東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頹然地點點頭,配合地伸出雙手,“好吧,李處長,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我……跟你們走?!?
隨即他看了眼何凱,“何凱啊,你以為你現(xiàn)在得勢了,告訴你,你也蹦跶不了幾天了!”
何凱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文東,“我能不能蹦跶我不知道,你也看不到了,反正你的末日快要到了!”
一行人押解著王文東迅速離開這片臟亂的城中村。
他僅有的幾件簡陋行李還有一箱鈔票也被作為證據(jù)一并帶走。
回到省紀(jì)委大院,王文東立刻被李鐵生及其手下帶入專門的審查室進(jìn)行看管和初步訊問。
何凱則片刻不停,徑直上樓前往秦書記的辦公室復(fù)命。
秦書記正站在窗前,聽到敲門聲回過頭,臉上帶著一絲難得的、如釋重負(fù)的輕松。
何凱快步上前,語氣帶著完成任務(wù)后的振奮,“書記,王文東已經(jīng)順利到案!”
“嗯,好!”
秦書記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辛苦了!總算是把這個潛藏多時的毒瘤給揪回來了!后面的事情,交給鐵生他們?nèi)マk,他們一定會審出點東西的?!?
“書記,王文東身上牽扯的線索和秘密肯定極多,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