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盤旋而下,兩側(cè)都由堅硬的巖石砌成,張均可以看到巖石上面浮刻著壁畫,那是一群天使在與惡魔戰(zhàn)斗,栩栩如生。天使手中的兵器上面,隱約透露出奇異的波動,他知道這必然是一種西方法陣,而且極為可怕,殺傷力驚人。
往下走了足有五十幾階,兩人都感覺渾身一冷,仿佛進入了冷庫一般。蘿拉低聲對張均道:“這個地方很冷,你沒關(guān)系吧?“張均立刻搖頭,示意他沒事,然后問:”這里黑燈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怎么去指揮這些人測量?“
蘿拉笑道:”一會有人把燈打開,那時候就能看清楚了。主教要求我們不要大聲說話,也不要到處亂走,只負責(zé)測量,其它的一概不能過問?!?
張均聳聳肩,道:”這倒奇怪了,不就是測量嘛,搞得這到神秘。“
蘿拉輕輕一笑,說:”我也覺得奇怪,這地方建得像監(jiān)牢一樣,神秘詭異,上回來這里的時候我心跳的厲害。不過這次有之洞哥哥跟在身邊,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張均聽她這么說,心中有些不忍,如果他真的把人救走,那么蘿拉會是怎樣一個結(jié)果呢?以西方宗教的偏激和兇殘,會不會殺死她?甚至把她當成叛徒,施加種種可怕的刑罰?想到這里,他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眸光閃爍不定。
他與蘿拉認識不久,而且是假扮另一個人認識的。不過在接觸之后,他知道這是一位善良的女孩,有什么理由把她拉入兇險的漩渦呢?他心中快速思索著,試圖想出另一種不會牽連蘿拉的方法。難道干脆與法國教會攤牌,直接向他們要人?或者更干脆地把蘿拉帶離法國,讓她免于日后的災(zāi)難?
可他思來想去,感覺以上的辦法并不現(xiàn)實。如果能和法國教會談,他早就談了,也不會選擇強行救人。他是一個人來法國,另外兩名供奉都未現(xiàn)身,他的實力與整個法國教會相比實在是太弱了,對方絕對不會輕易答應(yīng),一定會提出種種要求。
把蘿拉帶走,這似乎是一個好辦法??商}拉會愿意嗎?他不想強迫這個善良的女孩做她不想做的事。況且她有家人,有她的生活環(huán)境,不可能輕易放棄這一切。即便放棄,也要有一個放棄的理由才對,可他給不出那樣一個理由。
張均心中糾結(jié),而前方的十名威騎士已經(jīng)停下腳步。他們身上扛著各種測量儀器,此刻全部放到地上,一名威圣騎士冷冰冰地道:“蘿拉,這是第一層,我們可以測量了。”話音剛落,整個第一層的燈就亮了起來,照得整座黑牢像白天一樣。
蘿拉點點頭,對張均道:“這里面積很大,我們分開指揮他們,我去北邊,你在南邊。”
兩個人便一左一右分開,開始對整個黑牢一層進行測量研究。教會要修建一座連通三層的電梯,建一座電梯容易,可是電梯從哪里走最方便快捷,是一個大學(xué)問,必須經(jīng)過實地測量才能得出結(jié)論。
張均似模似樣的指揮著五名威圣騎士,讓他們分別進行各種測量,同時
他暗中觀察四周,腦子不停地轉(zhuǎn)著。下一步該如何做呢?他的目光看向遠方,蘿拉正緊張地指揮著測量,她的樣子專注認真,一絲不茍。
正當他糾結(jié)于如何處置蘿拉的時候,一道如蚊鳴般細弱的聲音在他耳中響起,猶如一聲驚雷,炸得他渾身一抖,面露驚容,警惕地四下打量。#@$&
“小娃娃,你往左走十步?!?
“你是誰?”張均不敢發(fā)出聲音,他只是用說話的口型詢問對方,這樣便能判斷對方是不是可以看到他。
而讓他吃驚的是,對方立刻又說話了:“我是誰?呵呵,一個被遺忘的中土修士而已?!?
張均渾身劇震,猛得睜大了眼睛:“是你!”
之前,他在公交車上透視黑牢,發(fā)現(xiàn)這里共有三層,越往下關(guān)押的囚犯就越恐怖。而在黑牢的第三層設(shè)有非常強大的法陣,連他的眼識都沒辦法看透。他只看隱約到了三道光華,一道黑光,一道血光,一道紫光。那道紫光,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他萬萬沒想到,那道紫光居然可以穿透那種恐怖的大陣,直接與他對話。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又是什么層次的人物?顯圣嗎?%&(&
“你知道我?”對方也很意外,然后他“呵呵”一笑,“有意思,我雖然沒辦法仔細觀察你,可也感覺出了不凡,自行散功?嫁接佛門神通?你來這種地方想要干什么?”
張均一邊指揮著五名威圣騎士,一邊朝左走了十步。他一停下來,耳中對方的聲音立刻清晰了許多,至少不用他凝視細聽了。
“這樣好多了,西教的‘末日審判大陣’很厲害,我只能溝通外部特定的位置,你站的這個位置比較容易溝通?!睂Ψ降?,語氣非常的平靜,一點不像個被關(guān)押著的囚犯。
“前輩是中土修士,能告訴晚輩名字嗎?”張均問,依然是用口型。
“幾百年了,誰會記得我?我便說了,你也不可能知曉。”對方語氣滄涼,還夾雜著一種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