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均的意識已經(jīng)徹底喪失了,他淪為了血魔大陣的陣眼,血光經(jīng)過他之后,所有的負面情緒和兇險都被他承受,他的神魂變得支離破碎,他的意被迫識藏于最深處,不與外界溝通。
十分鐘,二十分鐘,紅袍老者身上紅光已經(jīng)凝聚成液態(tài),就像鮮血一樣在他的七孔中流進流出,詭異恐怖。他識海中的魔王已經(jīng)徹底凝聚成形,不禁發(fā)出一聲快意十足的大笑。
“我血煞終于要開辟魔域,玄黃小世界!落伽山!我一定會要你們好看!哈哈哈……”笑聲遠遠傳播出去,就連數(shù)公里外熟睡的普通百姓也面露痛苦之色,同一時間發(fā)起了噩夢。小兒夜啼,成人驚醒,無不是一頭冷汗,渾身冰涼。
此刻,光頭青年已經(jīng)和“三師兄”等人匯合,幾人恭敬地拜見了光頭中年,又把近況說了一遍。光頭中年瞇起了眼睛,道:“這件事十有八九和武當(dāng)山有關(guān),想要培養(yǎng)真武之體嗎?哼,休想,我去看看!”
幾人大驚,丑陋女子連忙道:“師父,血魔很厲害,我看已經(jīng)超越了半步神通,師父還是不要過去。”
光頭中年人擺擺手:“開辟魔域哪那么容易,成功率連五成都沒有,我不信這老魔運氣那么好。就算他運氣好,現(xiàn)在不是還沒有開辟嗎?為師身上帶了一件辟魔法器,不怕他?!?
說完,他不管眾徒弟勸說,只身一人朝大陣靠近。越往血魔大陣接近,中年人心里就越發(fā)的警惕,因為他感覺那煞氣猶如實質(zhì),影響他的心靈,使他心中生出大恐怖。
當(dāng)他終于看清楚大陣中的情況時,已經(jīng)難以承受煞氣的浸染了,迫不得已從懷里取出一柄傘。這柄傘的傘面上,繪制了大量的玄奧符文,在黑夜里閃閃發(fā)光,一波又一小波紫色的漣漪蕩漾出去,將附近十米內(nèi)的煞氣盡數(shù)逼退。
血煞老魔立刻有所感應(yīng),他發(fā)出一聲怪笑,道:“哪里來的蠢貨,敢找我血煞的麻煩!”說完,他發(fā)出一聲怪嘯,就有一道血影,似游魂若鬼魅,閃電一樣撲向百米外的中年人。
光頭中年吃了一驚,雙手迅速地旋轉(zhuǎn)傘柄,那漣漪就更加猛烈了,同時他大聲道:“晚輩武王門巴憲剛,此來并無惡意,前輩不要誤會!”
血影進入寶傘的防御圈,暴發(fā)出“噼哩啪啦”一陣異響,虛空中無窮閃電明滅,映照得天都白了??吹竭@一幕,遠處的巴憲剛的弟子滿心擔(dān)憂,卻不敢靠近,因為他們就算過去也是白搭,改變不了什么,反而會給師父增添麻煩。
血煞老魔“嗯”了一聲:“原來是武王門的人,你來干什么?”看到自己的魔功不能一下?lián)魝麑Ψ?,這魔頭開始語氣平和起來。
巴憲剛道:“前輩,剛才武當(dāng)山的人在附近出現(xiàn)。而武當(dāng)山一向覬覦前輩使用的血魔大陣,我想他們的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有所圖謀,因此特意前來提醒前輩?!?
血煞老魔冷哼一聲:“打本魔王的主意?武當(dāng)山只一個馮祖入我之眼,其余人嘛,嘿嘿……”
這話說得明白,他根本沒將武當(dāng)
山放在眼里,除非武當(dāng)山的馮祖親自出面,否則他沒必要擔(dān)心什么。
巴憲剛眼睛盯著陣中的張均,心情有些焦急,道:“前輩有所不知,武當(dāng)山有極為特別的手段,可以借助血魔大陣修煉真武之體。此刻這陣中之人,說不定就是武當(dāng)山弟子?!?
“他嗎?”血煞老魔“哈哈”大笑,“他現(xiàn)在意識盡喪,五感全失,已經(jīng)和死人差不多,你覺得他能威脅我?”
巴憲剛稍稍松了口氣,看樣子武當(dāng)山選中的傳人沒能撐過去?他心情大好,笑道:“這樣最好,那晚輩就不打擾了?!?
“慢著!”老魔陰惻惻地道。
巴憲剛心里咯噔一聲,這魔頭一向兇殘,該不會是想滅口吧?他勉強一笑,問:“前輩有何吩咐?”
“那邊的幾個人,都是你武王府的弟子嗎?”老魔問。
“是,都是我武王府的精英?!卑蛻梽偛桓译[瞞。
“那好,你讓他們過來。我這血魔大陣還差最后一段,需要點精血作為補充。你既然稱我前輩,該有作為晚輩的態(tài)度。眼下我這個前輩有點小請求,你該不會駁我的面子吧?”老魔陰聲問他。
巴憲剛心中大怒,這七名弟子是他武王府精英,是萬萬不能有閃失的,他強壓怒氣,沉聲道:“前輩的要求過了,我不能答應(yīng)?!?
“不答應(yīng)?嘿嘿……”老魔一陣怪笑,“那你就不用走了!”
“轟!”
血魔大陣中,又騰起一道血影,這虛影頭生兩角,紅面青牙,神色猙獰,閃電般狠狠往傘上一撲。
“波”得一聲響,巴憲剛連人帶傘倒飛出去,而那血影也快速返回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