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車站數(shù)公里外的一段鐵路線,張均站在鐵路隔離墻外,等候著火車的到來。他已經(jīng)查清楚,即將駛來的這輛火車,將直達(dá)西江省。
火車的轟鳴聲近了,他迅速翻越隔離墻,輕盈地落在車廂頂端,像釘子一樣釘在上面,隨車前行。對他這種高手來說,有沒有身份證并無多大差別,他可以輕松地搭上順風(fēng)車,連車票錢都省了。
晚九點,火車駛?cè)胛鹘硟?nèi),在沒有進(jìn)入車站之前,張均便跳下火車。
下車的地點是西江的省會城市南章。南章市的經(jīng)濟無法與東海、京都相比,但也是西江最為繁華的都市之一。此刻,剛下車的他需要找個地方居住下來,然后熟悉西江環(huán)境,然后再決定從何處下手。
此次西江之行,他的主要目標(biāo)是把龍頭當(dāng)年打散的勢力重新整合起來,順便破壞掉左天王在西江的布局。
下了火車,他順著城市二環(huán)路步行。扒了半天火車,肚子早餓了,他必須先找個地方解決一下。
順路走了一小段,忽見前方路燈下出現(xiàn)一個手推快餐車,一位老伯正忙活著。他在車尾掛了橫幅,上面寫著“風(fēng)味烤鹵、刀削面、涼面”等字樣,那些字已經(jīng)被油煙熏黑了。
小車前,三名身上滿是油污的青年圍坐一張八仙桌前,有說有笑地吃著。這三人年紀(jì)都不大,二十歲左右年紀(jì),臉上還帶著幾分青春稚嫩。
張均走到另一張桌上坐下,道:“老板,來一盤烤
鹵,一大碗涼面?!?
老板看上去六十多歲,精神不錯,穿著一套洗得發(fā)黃的廚師服,他笑應(yīng)了一聲,立刻開始動手。幾分鐘后,香噴噴的烤鹵雞翅和酸辣十足的涼面擺到了張均面前。
他拿夾了一塊鹵肉放到嘴里,鹵香味充溢于口齒之間,不禁出口贊道:“好吃!”
老板“呵呵”一笑,用帶著濃郁地方口音的普通話道:“好吃啊,就多吃點?!?
三個青年聽到張均說話,其中一個留著長頭發(fā)的青年笑道:“哥,聽你口音是黃海人吧?”
張均所在的玉陽市屬于黃海省,老鄉(xiāng)一下就能聽出來。他回頭笑了笑,道:“小時候在黃海生活過一段時間,兄弟是黃海人?”
青年點頭笑道:“我是黃海東陵人?!?
“兄弟怎么跑到西江來謀生?”張均隨口問。
“我小妹在西江大學(xué)讀書,我就跟過來打工賺錢,幫她攢點學(xué)費?!鼻嗄晷Φ溃拔医卸∷?,哥怎么稱呼?”
張均一愣,自己還沒想好新名字,此時有人問,就只能隨便想一個了,答道:“我叫富貴?!?
三個青年一聽都笑了,丁水根說:“哥的名字實在,好記?!?
張均淡淡一笑,自己用了小獅子的大名,不知道那畜生會不會有意見。
雙方閑聊幾句,張均先把烤鹵給解決了,卻覺得意猶未盡,便對老板道:“老板,再來三盤烤鹵,把兩盤送給那邊的幾位兄弟,我請客?!?
幾個青年一聽他請客,都笑了,丁水根道:“哥,謝了!”
烤鹵剛上桌,一輛廉價的日本車子一個急剎停在了小攤旁。車門打開,從上面跳下四個黃毛青年,一個個扎耳釘帶鼻環(huán),非常野氣。
小攤前就兩張桌子,丁根水幾個占了一張,張均占了一張,四個黃毛青年就沒了坐的地方。其中一人上前踢了踢張均坐的板凳,喝斥道:“瞎眼??!一邊吃去?!?
張均的脾氣與剛畢業(yè)那會截然不同了,他懶得理會這種小地痞,于是端起自己的盤子走到了丁根水那桌,笑道:“兄弟,擠一擠?!?
丁根水讓出自己的位置,然后冷冷掃了幾名黃毛一眼,問道:“哥,要不要幫忙?”
張均擺擺手,笑道:“小事情,不用計較?!?
一個臉上帶顆痣的同伴碰了丁根水一下,低聲道:“你看清楚了,他們都是周彪的人,最好別招惹?!?
丁水根哼了一聲,一臉厭惡表情,繼續(xù)埋頭吃東西。
幾個黃毛坐下來就開始旁若無人地吹牛皮,這個說自己十四歲就砍過人,那個說他十二歲就給班花開過苞。
張均一邊聽故事,一邊很快就把食物給解決掉,他正準(zhǔn)備走開,一個黃毛青年突然拍桌子叫罵:“干你娘!鹵上怎么有只蒼蠅?”
說完,他就伸手從鹵肉上捏出一只死蒼蠅,一臉的惱怒。
張均幾人就坐在對面,明白地看到黃毛青年是從桌上抓了一只蒼蠅,然后捏死了才丟在鹵上的。很顯然,這四個黃毛是在故意找茬,估計是要敲詐地攤老板。
老板臉色一變,他上前看了一眼,連忙說:“不會啊,鹵是我親手撈的,拿來的時候很干凈,沒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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