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子上掛著的油脂,是從一只獵豹口中奪來的。那只獵豹剛剛干倒一頭瞪羚,張均就趕到了。比較巧合,這只豹子曾經(jīng)親眼目睹張均摔死過一條鱷魚,所以它無奈地地選擇放棄好不容易到手的獵物,恨恨地離去。
不過張均并不貪心,他只割了一點(diǎn)動物油脂,以及一大塊胸脯肉,其它的全部留下。很快,那只獵豹去而復(fù)回,將剩下的獵物帶走。
至于那只鴕鳥蛋,則是他碰巧撞上的。幾只大鴕鳥被兩頭狐貍殺死,留下幾枚蛋躺在草叢中。當(dāng)狐貍準(zhǔn)備享受戰(zhàn)利品的時候,張均順手拿走了一個。
于是,煎蛋原料有了,牛奶也有了。
張均生出一堆火,然后用石塊把薄薄的石片給撐起來,架在火上,于是一個簡易的鏊子制成了。他把鴕鳥蛋打碎了,將蛋液小心地倒在上面,并加入調(diào)料。
很快,香噴噴的煎鴕鳥蛋成了,讓上官美雪食指大動。
這還不算,張均又把那瞪羚的胸脯肉切成薄片,放在石板上煎,很快也滋滋冒油,香氣四溢。
一把瑞士軍刀被拆開了,兩人分別挑了一個部件,當(dāng)作刀叉使用,開始早餐。
上官美雪叉了一塊煎蛋放入口中,感覺味道極好,她一連吃了十幾塊。而后喝了一口水牛奶,味道同樣不賴,不比普通牛奶的味道差。
吃過飯,張均拍拍肚子,道:“上路?!?
上官美雪吃得很飽,她很不淑女地打了個飽嗝,滿足地道:“好久沒吃這么飽了,謝謝你的早餐?!?
“這頓飯要在外面吃,起碼五百塊,
記得還我。”張均道。
上官美雪冷笑:“別說五百塊,還你五千也可以,小氣鬼!”
兩人順著河流行走,走到中午的時候突然停下,因?yàn)榍胺秸诎l(fā)生一幕草原慘劇。
一只年輕的雄獅正在撕咬一只年幼的小獅子,直至它窒息而死。地上已經(jīng)倒了三具小獅子的尸體,只還剩一頭小獅子驚恐地大叫,它前腳伏地,向著雄獅怒吼。
小獅子的母親試圖保護(hù)自己的孩子,卻都失敗了,此刻它又護(hù)在了最后一個孩子前面,想要擋住雄獅。
“它們真可憐?!鄙瞎倜姥┐笫苷鸷?,聲音顫抖著說。
張均微微皺眉,他記得在節(jié)目上看到過這種情況。一頭雄獅將領(lǐng)導(dǎo)一個獅群若干年,當(dāng)雄獅老去,就會有其它年輕雄獅前來挑戰(zhàn)。
老雄獅若輸了就會遠(yuǎn)離獅群,十有八九將死于荒野。而年輕的雄獅則會奪取老雄獅留下的一切,并會把老雄獅的年幼后代全部咬死,從而讓自己的基因流傳下去。
張均想起不久之前遇到的那頭病雄獅,它很可能就是那頭敗走的老雄獅,受了那么重的傷,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
“小家伙,你快逃啊!”上官美雪握緊了拳頭,緊張地盯著那只唯一幸存的小獅子,希望它能逃過這一劫。
張均嘆息一聲,道:“這樣做沒用。”說完,他徑直朝獅群走去。
上官美雪一下子呆住了,等她明白過來,張均已經(jīng)走到了雄獅對面。
“他瘋了嗎?”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居然比之當(dāng)晚獨(dú)自面對獅子的時候還要恐懼。
張均當(dāng)然不是送死,他的修為已達(dá)暗勁,明白本身的實(shí)力如何。更重要的是,人類之所以能成為萬物之靈,在于其擁有的智慧。
雄獅脖子上那圈鬃毛根根豎起,它死死盯著張均,發(fā)出震天大吼。這是一種警告,它在告誡張均:這不是你的地盤,識相的立刻離開!
張均卻彎腰抱起嚇得發(fā)抖,卻還在盯著雄獅咆哮的小獅子。在此過程中,母獅子居然并未阻止,它只是疑惑地看著張均,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雄獅大吼,朝前邁進(jìn)一步,這是獅子準(zhǔn)備攻擊前的征兆。
張均目光一寒,雄獅若進(jìn)攻,他也無所畏懼,手中匕首可以瞬間切斷它的喉管。若論靈活,萬物莫能與人相比,這頭雄獅雖是百獸王者,卻也不能對他造成威脅。
正在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之際,他的左眼中射出一縷金芒。那雄獅隱約之中,仿佛見到一尊丈八佛陀盤坐虛空,智慧無上,法力無邊,大慈大悲。
雄獅眼中居然露出畏服之色,它退開幾步,緩緩將前腳著地,居然可憐巴巴地看向張均。
張均一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霸之氣?連獅子都怕?這個念頭一出來他便笑了,因?yàn)樗氲搅朔鹧?。獅子拜的是佛陀,不是他。
他抱起小獅子,看了一眼獅群,轉(zhuǎn)身離去。身后,一群獅子靜靜地看著他,不敢稍有異動,像一群虔誠的教徒。
小獅子迷茫地趴在張均懷里,它個頭還很小,毛絨絨的,耳朵圓圓,小爪子又厚又寬,非??蓯邸K緛砗軆?,可一旦被張均抱著,就發(fā)不出脾氣,只覺得張均對它并無惡意,還有一種親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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