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布衣道:“當年太祖進京之時,于五臺山上遇到一位老道,請其算了一卦。老道送給太祖一個數(shù)字,8341。后來,太祖在壽終八十三歲,在位四十一年。”
“師父說的老道,不會是橋底下的老騙子吧?”他難以置信,張大了嘴巴。
“老道自稱瘋道人,為師三歲之時,曾隨你太師父陽靈先生見過一見。只是那時年紀尚幼,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依稀應該是這個樣子。”華布衣說出一段驚世駭俗的話。
張均吃吃道:“可是師父,你三歲的時候,該是三四十年前啊。再說太祖入京前,至少距今六七十年了吧?他怎么還沒死?”
華布衣笑道:“抱丹之后,人活百歲不稀奇?!?
張均忍不住又朝老瘋子看了一眼,不過這一看之下,認為對方是高人的想法立即又煙消云散了。因為此時老騙子正被城管追趕得抱頭鼠竄,沒半點高人隱士的風范。
苦笑一聲,他道:“師父,您老人家這回看走眼了?!?
華布衣笑笑,不再說什么。
這時,不遠處的宋世平走過來,坐在張均對面,笑道:“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張均笑道:“是啊,這么巧。”
宋世平看了華布衣一眼,眼神頓時一滯,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道:“小兄弟,這位是你朋友?”
“我?guī)煾??!睆埦馈?
宋世平對華布衣微微點頭,沒說什么,轉(zhuǎn)問張均:“小兄弟果然不俗,能有這樣的高人當師父,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比缓笥值溃皠偛判⌒值苋ニ忝?,可有結(jié)果?”
張均自然不跟他講真話,嘻嘻笑道:“老騙子說我這輩子能娶八個老婆。”
宋世平也跟著笑,說:“小兄弟,你要是在京都待得時間久,我改天請你喝茶?!?
“不客氣。”張均道。
宋世平說完就離開酒店,朝老騙子逃跑的方向走去。
張均皺眉,不起眼的老騙子,怎么會被國安局的人盯上?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青年男子走進酒店,他的眸子沒有焦點,冷漠地平視前方。他一進酒店,就準確地朝華布衣的方向走過來。
華布衣站起身,臉色居然很嚴肅,道:“司徒兄,十年未見,你的劍術(shù)更加深不可測?!?
這個青年人正是司徒星,打他一進酒店,張均就感覺渾身不舒服,雙腳不自覺站出真武母拳的架子,氣血一下子收斂起來。
青年人道:“華兄,沒想到你能突破這一關(guān),恭喜?!?
“坐。”華布衣道。
司徒星坐下,他始終沒看張均一眼,只和華布衣說話。
“司徒兄此來大陸,可是要找那個人?”華布衣問,眉頭微鎖。
司徒星坐在那里,就像一柄橫空出世的鋒銳寶劍,背挺得筆直,淡淡道:“我苦修十五年,便是要與他一戰(zhàn)?!?
華布衣嘆氣:“你們的道不同,何必一定要分出勝負。”
司徒星雙眼直視華布衣:“華兄,你如今丹道大成,難道沒想過與他一戰(zhàn)?”
華布衣神色淡然,道:“他大勢已成,殺他很難。當年,他殺不死你,今日更無人能殺他?!?
“未必。”司徒星目平淡地道,
“我已棄劍。”
華布衣一呆,良久才緩緩點頭,道:“好,好,很好?!?
他連說三個好,又道:“你把劍練沒了,我倒不擔心你的安危了,就算他有了神通,殺你也難?!?
司徒星道:“華兄找我,有什么吩咐?”
華布衣拿出那把雙峰寶劍,微微苦笑:“本想用此劍從你處換一式‘天外飛仙’,你卻棄劍不用了?!?
司徒星的目光,終于落在張均身上。
那是怎樣的目光啊,眸子仿佛兩個無底黑洞,能夠吸納一切的光亮和生命。于那黑洞深處,似乎暗藏兩把絕世兇劍,隨時可以出來收割生命。
張均打了一個寒噤,恭敬地道:“見過前輩!”
司徒星移開目光,搖頭道:“這世上也只有你能做出這種事,找來陸云祥、玉虛觀主、柳真如三大絕頂高手教他,你就不怕貪多嚼不爛?”
華布衣笑道:“能學多少,看他的造化,我只是領他入門而已,能走多遠還靠他自己?!?
他沉默了片刻,道:“我可以傳他劍術(shù),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華布衣道:“你說?!?
“這世上的劍仙一脈,只怕沒有多少,三年內(nèi),你幫我挑一個資質(zhì)上好的弟子?!彼就叫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