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教授連忙接過香爐,用工具把刮舊表面大部分的石蠟,然后找來一桶汽油,將銅香爐放入其中,以融解石蠟。而后又分別用幾種溶劑一一清洗,最后還分別用軟棉和細(xì)絲擦試。
很快,一尊外形古樸大氣,黃中透紅,包漿溫潤的銅香爐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它外面鑄有極為精美的圖案,無一絲銹跡,光澤照人。
看到這尊銅香爐,郭教授整個人都癡了,喃喃道:“如此精美的東西,即使不是宣德三年御制,也一定是明朝時期那批鑄造官仿制的,太完美了!”
郭蘭也凝視著這尊香爐,忍不住道:“沒想到香爐也能夠如此漂亮。”
郭教授這時看向張均,道:“小張,你肯把這么貴重的東西展示給我們,謝謝你?!?
張均“呵呵”一笑:“郭教授太客氣了,我又不知道它的真假,還要請您老人家過目。”
郭教授道:“說實話,我也沒見過真正的宣德三年銅香爐是什么模樣子,所以沒辦法判斷。這樣吧,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將邀請幾位在青銅器鑒定方面有高深造詣的專家前來,大家一起品評鑒定。”
說話時,他一臉的緊張,生怕張均不答應(yīng)。對于一名老考古工作者來說,能夠見到和研究傳世之物,是他們一生最幸福的時刻。
張均毫不猶豫,點頭道:“當(dāng)然可以,東西就先放郭教授這里,等有了結(jié)果告訴我便是?!?
郭教授沒想到張均如此信任他,心情非常高興,拍著他的肩膀道:“小張,你這個小伙子真的不錯。這段時間,我會盡快聯(lián)絡(luò)全國的鑒定專家,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宣德爐的風(fēng)波讓張均前往鬼谷街之行半途而廢,整個下午的時間,他都借機向郭教授請教古玩字畫方面的知識,學(xué)了不少東西。
郭教授也感覺張均很有悟性,說道:“小張,你以后要是有時間,就來中原大學(xué)聽聽我的課,我感覺你在考古方面很有天賦?!?
張均自然求之不得,他感覺憑借自己的透視異能,十有八九可以在古玩界混得風(fēng)生水起。
第二天,張均終于還是要走了,他和郭教授約定,過段時間會請華布衣為他治好腰傷。郭教授也答應(yīng),幫他鑒定宣德爐的真?zhèn)巍?
為了安全起見,這次返家,他決定乘坐飛機,先飛到距離清河縣最近的東陵市,然后打車返回家鄉(xiāng)。當(dāng)然了,這樣會增加上千元的路費。
郭蘭開車把張均送到機場,兩人揮手告別。
怎么說也是身家過億的人了,張均決定奢侈一把,就買了頭等倉的機票。頭等倉只有八個座位,而且算上他只坐了六個人。
坐著寬大的座椅,享受著空姐的周到服務(wù),張均覺得這錢花得還是有點冤枉,心說下回一定要做經(jīng)濟倉,那樣能節(jié)省六七百塊錢。
張均右側(cè)的座位沒人,左側(cè)坐了一雙夫婦,婦人懷中抱了一個兩歲左右的男孩。男人長相斯斯文文,女子氣質(zhì)文靜,從他們身上的名表名包看得出,這對夫婦應(yīng)該是富貴中人。但不知為何,兩人臉上都帶著一抹憂容,女人時常嘆氣。
他又看向那男孩,發(fā)現(xiàn)小家伙氣色很差,一副困倦的樣子,懶洋洋地不說話。觀察得久了,潛意識地施展出
透視,忽然間看到小男孩身后出現(xiàn)一個白衣女人。
這一幕嚇了張均一跳,他猛得瞪大眼睛,心頭叫道:“鬼!”
女人面容慘白,青色的指尖細(xì)且長,她似乎看不到張均,一雙紅幽幽的眸子盯住了小男孩。
張均眼睜睜看見,那女人伸手去掐小男孩的耳朵,挖他的眼睛,砸他的腦袋。頓時,小男孩“哇”得一聲哭出來,小臉上寫滿恐懼,拼命掙扎著。
女子連忙緊緊抱住兒子,眼淚直流,一邊親他一邊道:“寶寶不哭,寶寶不哭,媽媽在呢?!?
男子也是一臉心痛,手中無措的樣子,他目光游移,突然發(fā)現(xiàn)張均死死盯著自己妻子后面的空曠處,仿佛見鬼了一樣。
此人縱橫商場多年,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看事看人總能瞧出幾分端倪,于是出聲道:“兄弟貴姓?”
張均回過神來,臉色依然有些難看,強笑道:“我是張均,小孩子怎么突然哭了?”
男人嘆息一聲,道:“張兄弟,我叫鄭陽,不瞞你說,我的孩子半年前得了一種怪病,隔三差五就要大哭大鬧,然后就是連續(xù)的高燒,找了多少醫(yī)生也治不好。”
張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鄭哥外出帶上孩子,難道是求醫(yī)嗎?”
鄭陽點頭,苦笑道:“是啊,聽說東陵市有位老中醫(yī)醫(yī)術(shù)高超,人稱東陵醫(yī)王,我們夫妻決定去碰碰運氣?!?
張均“嗯”了一聲,一副欲又止的樣子,最終苦笑一聲,終究沒說話。他其實想提醒商陽,孩子的病恐怕不是醫(yī)生能解決的。
商陽察觀色,心中一動,道:“張兄弟,你似乎有話要說?我剛才發(fā)現(xiàn)你一直在看什么東西,莫非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