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吃飯吧?!睂τ诤徒S呈的事,靳擎嶼避而不談。
他說不是什么大事,可在姜星杳這里,卻很重很重。
姜星杳不斷地追問,靳擎嶼的態(tài)度,越是躲閃,就越讓她覺得這事有貓膩。
初初嫁到靳家來時,那些人的話就好像還在耳邊環(huán)繞著,姜星杳心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麻。
最后在姜星杳的不斷堅持下,靳擎嶼還是拿了給姜赟呈的流水記錄給她:“都說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別太放在心上。”
靳擎嶼后來在說什么,姜星杳已經(jīng)聽不見了。
她定定地看著那些流水記錄,從她嫁給靳擎嶼的第一個月起,甚至那時候她們還沒有過什么接觸的時候,靳擎嶼就開始給姜赟呈轉錢了。
一次三千萬,整整一年,三個多億,快要超過那份天價彩禮的地步。
這還只是每個月定時轉去的。
很多不確定的時間,還有許多幾百萬幾十萬的小數(shù)目,但加起來也不容小覷。
姜星杳這回真的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她可以在最落魄的時候找靳家履行婚約,因為那是她外公和靳家約定好的。
可是現(xiàn)在這算什么呢?
姜星杳想到了剛結婚的時候,靳漫川嘲諷他的那句話。
靳漫川說:“長在外面的就是不一樣,娶個媳婦兒也能娶個銷金窟回來,怎么,把我們靳家的錢當做大風刮來的嗎?”
姜星杳之前聽到靳漫川這種話的時候,她覺得屈辱委屈。
但現(xiàn)在,她覺得靳漫川說的可真對呀,靳家把她娶進來,娶的不僅是一個銷金窟,還是無底洞。
她又抬眼看了一眼靳擎嶼。
對面男人眼睛里帶著些許無奈:“看也看過了,先吃飯吧?!?
他又一次順手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回去,這回姜星杳沒攔。
姜星杳問:“你到底為什么給他轉那么多錢?靳家不欠他什么,靳擎嶼,你是傻的嗎?”
“杳杳…”
“我想聽真話。”姜星杳說。
她捂著胸口,努力地想讓自己的情緒稍作平息。
可是那一筆一筆的巨款就像是刻在了腦子里一般。
現(xiàn)在靳家風平浪靜,姜星杳猜測,靳漫川父子肯定不知道,靳擎嶼私底下給姜家補貼了那么多。
那爺爺呢?
爺爺知道嗎?
爺爺讓靳擎嶼把她娶進來,為的是和外公的那份情誼,姜赟呈趴在靳家身上吸血,耗的也是那份情誼。
靳擎嶼看著姜星杳,他能感覺到,因為姜赟呈的這通電話,杳杳對他的態(tài)度有所緩和。
但在姜星杳的注視下,靳擎嶼一時還是沒出聲。
姜星杳又說:“這是我家的事,我有權知道真相,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不該瞞我,靳擎嶼,你告訴我,他到底用什么理由跟你要的錢?”
“不是他要的?!苯鎺Z說,“這是我給自己太太母親的療養(yǎng)費,營養(yǎng)費,沒走靳家的賬,你不用在意。”
那就是走的他的私賬?
爺爺也不知道。
但姜星杳的心情并沒有一點緩和。
她深吸一口氣,紅唇顫抖,甚至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靳擎嶼看著她的肩膀明顯的顫抖,手安撫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把靳太太娶回家,這些本就是我該做的,你…”
“該?什么是應該?靳擎嶼,你真的對我家的事了解嗎?
我媽的醫(yī)療費怎么就輪得到你來負擔了?”姜星杳質(zhì)問。
錢是靳擎嶼自己出的,姜星杳也沒有得到太多的安慰,更多的是心里控制不住的燥亂。
對著靳擎嶼那張有點兒錯愕的臉,姜星杳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是姜赟呈問你要錢,給我媽治病吧?
靳擎嶼,你是不是腦子有???什么樣的病每個月能花三千萬,那根本就是他騙你的!
那些錢…”
“我不在乎?!苯鎺Z說。
“可我在乎?!苯氰玫溃澳阍摬粫X得這般慷慨就是在為我好吧?靳擎嶼,你能不能少做這種自我感動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給姜赟呈的錢,每一筆,都是在剜我的心?”
那種被人擺布沒法自救的無助感,又一次卷上姜星杳的心頭。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這樣了?
面前這個人明明不在意她,他們離婚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可是他憑什么就借著她的名義,給姜赟呈,給姜家那么多錢?
靳擎嶼沒說話,姜星杳又一次質(zhì)問:“你不是很精明嗎?你為什么會被他騙?靳擎嶼,你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