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芝芝離開了船,她回到章魚頭上,身上穿著一件黃色的連帽雨衣。
她被小章魚的兩只觸手牢牢地圈著。
“怎么了?”小章魚問,“外面風(fēng)浪這么大,你怎么出來了?”
余芝芝原本心里在打鼓,但是被小章魚用觸手緊緊纏繞后,有種說不出的安心感。她雙手扣緊連衣雨帽:“德古拉需要休息,我們在這里守幾天吧,等他離開,我們再回領(lǐng)地?!?
小章魚一開始沒聽明白。
它知道小兔兔放心不下這只鷹。
可是,她怎么不在船上?
雖然這船破的不行,但好歹能遮風(fēng)擋雨。
但后來一想,突然懂了。
它怒了一下:“他把你趕出來了?!可惡啊,你這么擔(dān)心他,他卻這樣對(duì)你!”
小章魚越說越氣憤,舉起觸手就想砸船。
余芝芝趕緊攔?。骸皼]有沒有,他沒有趕我走。德古拉不喜歡別人離他太近,你知道的,他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是我自己要走的,如果我不想走,就要留在船上,他也拿我沒辦法。”
“那我送你上去?!毙≌卖~想要將她再次送到船上。
余芝芝抱住它的觸手:“我不去了。就在這里好了,反正也用不了多久……”
小章魚還是有些生氣:“你會(huì)生病的!”
那家伙太不負(fù)責(zé)了!
要不是小兔子攔著,它怎么都要上去跟他打一架!
“沒關(guān)系,我不冷?!庇嘀ブジ杏X到瓢盆大雨砸落,她眼睛幾乎要睜不開。
小章魚抬起海里的觸手,一只一只,一圈一圈,像樹干纏繞成樹屋一樣,將小雌性牢牢護(hù)住,為她擋去了漩渦地帶的一切風(fēng)雨。
“好吧。”
小章魚妥協(xié)。
不管小兔子想做什么,它都會(huì)陪著她的。
余芝芝慶幸自己帶的吃食足夠,身上還揣著營養(yǎng)液。
她和小章魚一起守在船邊,或許是因?yàn)檎卖~身上濃烈的污染氣息,這讓那些低階海獸不敢靠近。
第三日。
黑色霧氣彌漫的漩渦地帶,漸漸駛來一艘華麗的戰(zhàn)艦。
小章魚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它愣了一下,第一反應(yīng)是藏到海底――
可因?yàn)橛行⊥米?,它只能僵硬的待在原地?
“來人了?!彼嵝?。
余芝芝坐在章魚的頭頂上,她看著穿破黑霧漸漸浮現(xiàn)出巨大輪廓的戰(zhàn)艦,幾道身影佇立在甲板上,似乎是直奔這艘破船而來。
余芝芝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不會(huì)是德古拉的身份暴露了吧!
戰(zhàn)艦的頭部,是一只碎金石雕刻的巨大水母頭,船身高大威武,金光閃閃,像天邊升起的烈日,在漩渦地帶十分惹眼。
而甲板上佇立的幾道身影,不約而同的盯著這艘破舊的船,以及船邊一只變異的紅黑色的章魚。
“是這里嗎?”為首的男人問道。
他旁邊站著的女子看著手中的羅盤,她點(diǎn)頭:“是的,盡管這邊的氣候會(huì)影響羅盤的判斷,但我能確認(rèn),蒼山帝國最后的火種,就在船上?!?
――只要今日,他死在這里,蒼山帝國將徹底成為歷史,再無復(fù)國的可能。
小章魚聽清楚了他們的對(duì)話。
“完了,他們是沖著德古拉來的。”
“快,我們帶他跑!”余芝芝連忙說道。
小章魚:“……來不及了。”
它話音剛落,戰(zhàn)艦上的女子笑出聲:“深海的章魚,瓦羅蘭的兔族,居然在守著蒼山的鷹?這是什么奇怪的組合。”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