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李常德彎著腰通傳道:“陛下,顧大人求見?!?
    南宮玄羽淡聲道:“傳他進(jìn)來。”
    “是!”
    李常德走到外面,做了個“請”的手勢,客氣道:“顧大人,陛下傳您進(jìn)去呢?!?
    顧錦瀟微微頷首,走進(jìn)了殿內(nèi)。
    他身著一襲緋色官袍,站在大殿中央,如同從冰窖里鑿出的玉雕。
    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一抹的陰影,深褐色的瞳孔里一片疏離之色。
    他的朝服下擺掃過青磚時,連褶皺都像是用尺量過般規(guī)整,周身縈繞著拒人千里的古板氣韻。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南宮玄羽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眸看向顧錦瀟:“平身?!?
    “謝陛下!”
    顧錦瀟直道:“啟稟陛下,宸貴妃娘娘的寶璽已重鑄完畢。所有工序,微臣都親自監(jiān)督著,確保沒出任何差錯。”
    “請陛下查驗(yàn)。”
    他的話音落下,立刻有一個小太監(jiān)端著托盤上前。
    南宮玄羽掃了一眼,淡聲道:“顧愛卿辦事,朕自然放心?!?
    “既然寶璽已經(jīng)做好,宸貴妃此次的冊封禮,定要順利完成!”
    顧錦瀟垂眸道:“微臣明白?!?
    ……
    回長春宮的路上,若離撇嘴道:“娘娘,康嬪娘娘以前住在長春宮時,奴婢瞧她挺老實(shí)的,每日都來主殿請安,對您也恭恭敬敬。”
    “沒想到撫養(yǎng)了五皇子,搬去儲秀宮后,她的野心竟大了起來,還生出了許多奸計(jì)?!?
    莊妃坐在肩輿上,低頭掃了若離一眼,蹙眉問道:“為何這么說?”
    若離冷哼了一聲:“您想啊,陛下每日都在養(yǎng)心殿,康嬪娘娘為何早不過去送東西,晚不過去送東西,偏偏在您給陛下送雞湯的時候,她才過去呢?”
    “還不是因?yàn)榭祴迥锬镏溃幢闼龘狃B(yǎng)了五皇子,身上的寵愛也不多。就算她去養(yǎng)心殿求見,陛下也未必會見她?!?
    “所以康嬪娘娘才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了,您去了養(yǎng)心殿的事,刻意跟了過去。如此一來,她不就能沾您的光見到陛下了嗎?”
    莊妃聽完后并未生氣,只是搖搖頭道:“同是后宮的姐妹,康嬪妹妹便是沾本宮的光,本宮也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
    “更何況本宮是妃位,她不過一個嬪位,本宮何必與她計(jì)較呢?”
    若離搖頭道:“娘娘,您總是這么好說話,難怪康嬪娘娘如今都想蹭您的恩寵?!?
    “好了?!?
    莊妃道:“本宮說了,后宮的姐妹之間,不必計(jì)較這么多,你也不要再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若離這才不情不愿地應(yīng)了聲“是”。
    不僅是她,就連小蔡子都覺得,娘娘如此大度,說句僭越的話,真是有母儀天下的風(fēng)范!
    若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笑嘻嘻道:“對了,娘娘。”
    “陛下今日喝了您特意讓小廚房準(zhǔn)備的雞湯,心中肯定記掛著您。您說今晚,陛下會不會翻您的牌子呀?”
    莊妃眼底噙著一抹笑意,嗔了若離一眼:“陛下要寵幸誰,豈是本宮能干涉的?莫要再胡說了?!?
    若離嘴上應(yīng)著“是”,心中卻已經(jīng)開始期待起來了。
   &-->>nbsp;畢竟陛下來長春宮的次數(shù)越多,她才越有機(jī)會??!
    娘娘讓舞姬教她的那支舞,她已經(jīng)快練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