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紓合上書,聲音輕軟,“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有點睡不著了。”
傅斯走進來,關(guān)上房門。
“想喝水嗎?”
“不用,謝謝?!?
傅斯頓了下,又問:“那肚子餓不餓?”
沈輕紓看著他,“不餓?!?
傅斯抿唇,在床邊站著。
兩人對視著,一時間都沉默了。
氣氛有些微妙。
沈輕紓輕輕笑了下,“傅斯,你要是不困,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傅斯微愣。
沈輕紓不會無緣無故主動找他談話。
他在床邊的椅子坐下來。
“你最近是不是又開始創(chuàng)業(yè)了?”
傅斯一頓,問道:“你怎么知道?”
“前幾天偶然聽到你和人講電話,聽你提到什么競標?!?
傅斯沒打算瞞她。
她遲早會知道。
“是找到一個合伙人,公司要年后才會正式啟動。”
聞,沈輕紓思索片刻,隨即道:“傅斯,我知道你能力強,但創(chuàng)業(yè)初期都是不容易的,資金方面肯定也緊張,之前你給孩子的那些資產(chǎn)……”
“阿紓,”傅斯打斷她的話,神色嚴肅:“那些是我給你和孩子的,你好好收著,我這邊你不用操心?!?
“我只是代管。”沈輕紓強調(diào)道,“理論上來講,你現(xiàn)在人還在,那些資產(chǎn)理應(yīng)你自己拿回去,等到兩個孩子成年了,你想怎么分配都可以?!?
傅斯看著她,薄唇抿了抿,問道:“你想把那些資產(chǎn)歸還給我,是想和我徹底劃清界限嗎?”
沈輕紓微微一愣。
傅斯眼里流露出幾分悲傷,“你還是怕我會糾纏你,對嗎?”
沈輕紓抿唇,定定地看著傅斯。
其實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這樣的顧慮了。
“傅斯,這段時間你的付出我看在眼里,我經(jīng)歷這一遭,也看開很多了,你照顧我,你也辛苦,我若是再覺得這是糾纏,多少是有點不講理了。況且,我們已經(jīng)說好,為了孩子,我們以朋友或半個家人的身份相處,不是嗎?”
“半個家人……”傅斯喉結(jié)微滾,“所以,以后我還是可以和你聯(lián)系,對嗎?”
“當然。”沈輕紓輕嘆一聲,“傅斯,我們以前都太苦了,拋開感情不提,其實我們挺像的,也算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劫了,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再針鋒相對,老死不相往來什么的,太刻薄了,也太讓我們的孩子為難了,像現(xiàn)在這樣,我們彼此尊重,彼此祝福,皆大歡喜,你說呢?”
傅斯呼吸發(fā)緊。
沈輕紓眼中的釋然與他而,是曾經(jīng)不敢望向的奢望。
她真的放下了過往的委屈和怨恨。
她重新接納他,以朋友,以半個家人的身份。
傅斯想抱抱她,很想。
“阿紓,我能抱抱你嗎?”他聲音哽咽,“以朋友,以家人的身份,可以嗎?”
沈輕紓盯著他,片刻后,她緩緩張開手。
傅斯瞳仁輕顫。
下意識,男人的雙臂緊緊抱住她。
沈輕紓靜靜的,由他抱著。
他的雙臂在隱隱顫抖著,似乎極致克制著,生怕勒著她。
脖頸被溫熱的液體浸濕。
男人隱忍著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沈輕紓輕輕嘆息一聲,閉上眼,輕輕拍他的肩膀,似安撫。
…
臘月二十八這天,沈輕紓出院了。
云嫂和琴阿姨準備了火爐。
沈輕紓跨過火爐,重新回到了這個真正屬于她的家。
這天梨江別墅熱鬧得很,院子里炮竹煙花聲。
溫景熙為首,幾個未婚的年輕人帶著兩小只在院子里放小煙花。
剛過完周歲生日的小星辰被溫景熙抱在懷里,看著哥哥姐姐放小煙花,開心得手舞足蹈的。
咿咿呀呀笑著,露出幾顆小乳牙,口水流一下巴。
……
別墅內(nèi),白建雯、蔣文錦、靳懷岷等人聚在客廳里。
茶香四溢,交談聲歡歡喜喜,時不時有笑聲傳出來。
沈輕紓被一群家人朋友擁護著,清瘦的面容已有幾分紅潤,美眸恢復(fù)了以往的朝氣。
她會越來越好,掉到八十斤不到的體重也在慢慢漲回來。
這樣美好治愈的日子,白建雯說要請客,為干女兒重獲新生好好慶祝一番!
她拉著蔣文錦去就近的生活鮮超市買菜。
買了滿滿當當?shù)囊缓筌噹氖巢模郊液?,拉著云嫂和張云在廚房-->>里忙碌起來。
廚房里灶火旺,三個女人一臺戲,不知聊的什么,做個飯,笑聲連連。
一直忙到晚上七點,美味佳肴鋪滿餐桌。
白建雯歡喜招呼:“菜都上齊了,都過來吃晚飯吧!”
所有人陸續(xù)起身朝餐桌走去。
韓明宇卡點報到,手里提著一些補品,還有幾箱年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