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闕看著江若米,好一會兒,他才嗤笑出聲:“江若米?連你也背叛我?”
江若米哭著搖頭,“靳闕,我愛你!可是,你做錯了,你害了那么多人,死掉的人已經(jīng)太多了!你放手好不好?!”
“你愛我?”靳闕仰頭大笑,“江若米,你所謂的愛,就是背刺我?你個愚蠢的女人??!”
“我是蠢,愛上你這件事我很蠢,可是靳闕,我從不后悔!”
江若米雙手握著槍,盡管她害怕得渾身顫抖,卻依舊堅定自己的立場,“靳闕你幫過我,所以我愿意犧牲我自己幫你代孕。可是你幫過我,輕紓姐也幫過我,我?guī)湍闵⒆邮俏覍δ愕幕貓?,但救輕紓姐,是我對她的回報!”
靳闕覺得可笑。
他竟小看了江若米。
“江若米,你敢殺人嗎?”
江若米瞳仁一震。
“來,對著這里?!苯I指著自己的心口,“瞄準這里,你最好一槍就要了我的命,否則,我就是存著一口氣也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靳闕說著,俯身伸手去撿軍刀。
“靳闕!你放手吧!”江若米撕心裂肺地喊著:“我真的會開槍的,我真的會……”
靳闕卻是笑,動作并未停下來。
江若米嚎啕大哭,舉著槍的手顫抖得厲害。
眼看著靳闕重新拿起軍刀朝著傅斯走去,江若米崩潰大哭:“是你逼我的……”
她咬牙,食指扣動扳機……
槍響,雷鳴——
子彈擊中了靳闕的胸口。
可是,江若米并未來得及開槍……
靳闕高大的身軀往后仰,墜下懸崖。
“靳闕——”
江若米丟開手槍,扶著肚子跌跌撞撞跑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靳闕墜下的一瞬,伸手拉住了沈輕紓的手!
雨很大,濕潤的掌心根本握不住她的手——
握住的那一瞬,便又被強大的地心引力扯著往下墜落——
靳闕瞳孔猛縮,“阿紓……”
生命最后的時刻,他的阿紓并未回頭看他一眼。
他閉上眼,凄涼的勾起嘴角。
懸崖太高,雷雨聲太大,人掉下去連回聲都沒有。
沈輕紓剛剛被靳闕那么一拽,整個人差點被帶了下去,在傅斯手脫力的瞬間,另一只手抓住了沈輕紓!
是前來支援的戰(zhàn)友!
沈輕紓被成功拉上岸,但人已經(jīng)暈過去了。
傅斯抱住高燒不省人事的沈輕紓,神色驚慌,,“阿紓!阿紓……”
“輕紓姐得了白血??!”江若米爬過來,哭著喊道:“要馬上送她去醫(yī)院!”
傅斯立即抱起沈輕紓,受傷的手臂鮮血不止,但他卻絲毫感覺都沒有。
“備車,去醫(yī)院!”
從山上到醫(yī)院,山路泥濘,車開得很慢。
傅斯抱著昏迷不醒的沈輕紓,大手輕輕摸她消瘦蒼白的臉頰。
他的手冰冷,指尖顫抖。
開車的戰(zhàn)友幾次透過后視鏡看他,發(fā)現(xiàn)那個慣來鎮(zhèn)靜理智的傅隊,從上車后眼淚就沒停過。
也沒哭出聲,就是那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一滴一滴地不停的掉。
戰(zhàn)友深知,那是為心愛之人流的淚。
怕失去摯愛的恐懼,輕易擊碎了那個男人的堅強與驕傲。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