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什么情分了。”沈輕紓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原不原諒對我而,沒什么不同。他活著,孩子有父親,對孩子而是圓滿。他死了,孩子多少是會遺憾的,但孩子總歸會長大,遲早會明白死亡是每個人都要面臨的?!?
“你不愿意原諒他是因為周瑜初那些事情嗎?”宋瀾音語氣有些急,“其實斯對周瑜初并沒有那么好,他后來對周瑜初的一些行為也只是為了做戲!”
沈輕紓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宋瀾音還在繼續(xù)說著:“周瑜初回國不是偶然,是傅斯將計就計……”
“不要說了?!鄙蜉p紓打斷宋瀾音的話,轉(zhuǎn)過頭直視著宋瀾音,“我曾經(jīng)會在意周瑜初,是因為我愛傅斯,但我現(xiàn)在不愛傅斯了,所以他和周瑜初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在意了?!?
“可你們是因為她才會離婚的不是嗎?”
沈輕紓皺眉,“他這樣跟你說的?”
宋瀾音搖頭,“其實他現(xiàn)在很少和我們說你的事情了,他說得最多的就是不讓我們來打擾你。今天來找你,是我自作主張,你不要誤會他……”
“宋瀾音,”沈輕紓再次打斷她的話,“你查過我?”
宋瀾音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你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和之前不太一樣了。”沈輕紓淡淡勾唇,“所以我去看心理醫(yī)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宋瀾音:“……”
“你在同情我嗎?”
“也,不是這樣說?!彼螢懸魧擂蔚刈チ俗ヮ~頭,“就是覺得你和傅斯其實都挺不容易的,你們都是原生家庭經(jīng)歷不好的人,看到你們的經(jīng)歷,我突然覺得孤兒也挺好的,我和我哥在孤兒院認識的,我們是野生兄妹,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我們就是彼此最信任親近的家人!”
“原生家庭帶給一個人的傷痛需要用一生去治愈。”沈輕紓面色平靜,“如果這樣的治愈需要另一個人去成就,那我覺得并不能算是治愈,我想我需要的是自救,傅斯也該如此?!?
沈輕紓終究還是沒有答應(yīng)宋瀾音去勸傅斯。
宋瀾音走之前,又問她:“如果傅斯就這樣死了,你會覺得遺憾嗎?”
沈輕紓看著她,很誠實地回答:“會遺憾?!?
宋瀾音看著她,心里不是滋味,“那為什么不去勸勸他?”
“你比我更清楚,傅斯要的不是我的勸說?!?
沈輕紓看著宋瀾音的眼睛,聲音很輕,飄進夏天的風(fēng)里。
她說:“傅斯需要的是一個還愿意回頭的我,但我,已經(jīng)走遠了?!?
那天,天空很藍,陽光很刺眼。
沈輕紓那雙平靜的眼睛深深印在宋瀾音腦海里。
她想,她今天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
她差點又用道德綁架了一個好不容易學(xué)會自救自洽的女人。
還好,那個女人終究是堅定轉(zhuǎn)身,并未受到她的影響。
那一刻,宋瀾音心中百感交集。
既心疼傅斯如今的慘淡,又感嘆沈輕紓?cè)缃竦睦淠?
生死面前,有人在自我懺悔,有人在自我救贖。
誰是對的,誰是錯的,誰又能說得清呢?
宋瀾音在那一刻,只覺得愛情真的挺傷人的,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人。
最好,永遠不要愛上。
…
回去的路上,溫景熙問沈輕紓,“那個宋瀾音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鄙蜉p紓淡淡笑了下,“其實她人-->>還不錯的?!?
“她不錯?”溫景熙開著車,抽空瞥她一眼,“阿紓,這邊建議你下載個反炸app?!?
沈輕紓又被他逗笑,“你對她敵意怎么這么大呢?”
“她欺負你!”
“那都是演戲?!?
“演戲?”溫景熙冷哼一聲,“就算是演戲我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