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鬼東西!”山口一夫驚恐地嘶吼起來。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黑色能量正在吞噬他體內(nèi)的內(nèi)勁,所過之處,連自愈能力都變得遲緩起來。
山口一夫畢竟是活了七十多年的老怪物,半輩子在刀尖上舔血,從櫻花國武道世家的天才殺到雄踞一方的山口組梟雄,什么生死絕境沒經(jīng)歷過?
此刻指尖的劇痛還在順著神經(jīng)瘋狂竄向大腦,小臂上的黑色紋路已爬過肘彎,可他眼底的驚惶只持續(xù)了半秒,便被狠戾取代。
“哼,這點伎倆也想困住老夫?”他喉間滾出粗啞的冷笑,左手利爪驟然繃緊,暗綠色鱗片下的肌肉爆發(fā)出驚人的爆發(fā)力。
沒等那抹黑色爬上肩頭,左爪已如快刀般劃過右臂關(guān)節(jié)。
“嗤啦”一聲脆響,鱗片碎裂的聲音混著筋肉撕裂的悶響,在風(fēng)雪里格外刺耳。
斷臂帶著噴涌的綠血飛落在雪地里,剛落地便被黑色能量徹底吞噬,化作一灘冒著黑煙的黑泥,連骨頭渣都沒剩下。
山口一夫右臂的斷口處,綠色黏液瞬間涌出,想凝結(jié)成新的肢體……
他嘴角咧開猙獰的笑,豎瞳里滿是不屑:“嘿,小手段罷了,還能……”
可后半句話突然卡在喉嚨里,像被無形的手扼住。
風(fēng)雪驟然停滯,原本呼嘯的寒風(fēng)仿佛被抽離了這片空間。
山口一夫只覺眼前黑影一閃,溫羽凡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他身前三步處。
不,那已不是“身影”,而是足以遮蔽天地的威壓。
他猛地抬頭,心臟驟然縮成一團。
溫羽凡的軀體竟在瞬間膨脹,墨色風(fēng)衣如被氣流撐起的烏云,層層疊疊地向外擴散,原本一米七左右的身形,此刻竟比他三米高的異化軀體還要巍峨數(shù)倍。
雪花在溫羽凡周身凝滯,像是被那股磅礴的殺意凍結(jié),他雙手握著的天星劍,漆黑的劍身順著殺意不斷延伸,劍刃上纏繞的怨念化作實質(zhì)的鬼影,在刃身周圍嘶吼盤旋,劍尖垂落的墨色氣流,在雪地上砸出一個個深不見底的黑坑。
“怎……怎么可能……”山口一夫的聲音發(fā)顫,豎瞳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名為“恐懼”的情緒。
眼前的溫羽凡,哪還是凡人?
分明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復(fù)仇天神,周身的紫金色內(nèi)勁與漆黑怨念交織,形成一道遮天蔽日的光輪,連天空的飛雪都在這股威壓下改變了軌跡,繞著溫羽凡的身軀旋轉(zhuǎn),像是在朝拜。
天星劍被緩緩舉起,漆黑的劍身在風(fēng)雪中劃出一道弧光,刃尖的寒意穿透空氣,直逼山口一夫的面門。
那速度明明很慢,卻讓他生出一種“避無可避”的絕望。
“逃!必須逃!”山口一夫的腦海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他猛地蹬地,想借著軀體的蠻力向后掠出,可腳掌剛離開地面,便發(fā)現(xiàn)身體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肌肉無法收縮,骨骼無法轉(zhuǎn)動,連尾椎的骨刺都僵在半空,動彈不得。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從四面八方涌來,將他的軀體牢牢束縛,那力量里裹著無數(shù)亡魂的怨念,每一縷都像細密的鎖鏈,纏在他的鱗片、骨骼、甚至經(jīng)脈上。
“不……不可能!”他瘋狂地催動內(nèi)勁,試圖掙脫束縛,可體內(nèi)的暗綠色內(nèi)勁剛運轉(zhuǎn)起來,便被一股更強大的黑色力量吞噬——那股力量,竟與之前纏上他手臂的黑色能量一模一樣!
山口一夫猛地低頭,瞳孔瞬間縮成針尖。
他明明已經(jīng)斬下了右臂,斷口處的黏液還在不斷滲出,可此刻,那抹漆黑卻像潮水般,從他全身的鱗片縫隙里涌出來。
暗綠色的鱗片早已失去光澤,被染成死灰般的黑色,連豎瞳里的猩紅都被黑色覆蓋,周身的紫黑色霧氣更是被這股力量壓制得不敢冒頭。
黑色能量順著他的經(jīng)脈游走,所過之處,自愈能力徹底失效,內(nèi)勁被瘋狂吞噬,連骨骼都開始發(fā)出“咔嚓”的脆響,像是隨時會崩裂。
“不!不!我不想死!”山口一夫終于崩潰,凄厲的嘶吼在雪原上空炸開,帶著撕心裂肺的絕望。
他好不容易才從櫻花國實驗室的廢墟里“重生”,新神會的“完美容器”給了他毀天滅地的力量,他還沒來得及享受這份力量,還沒來得及向溫羽凡復(fù)仇,還沒來得及讓整個世界都匍匐在他腳下……
他才活了不到十分鐘啊!
可回應(yīng)他的,只有溫羽凡冰冷的眼神,和天星劍落下時那道遮天蔽日的漆黑刃光。
劍風(fēng)裹挾著亡魂的嘶吼,在山口一夫的耳邊炸響。
他能清晰地看到,劍刃上那些扭曲的鬼影里,有管御風(fēng)憤怒的面容,有被他殘害的干員怨恨的眼神,還有無數(shù)無辜者痛苦的表情。
“不!”
最后一聲絕望的哀嚎,被劍刃斬碎的風(fēng)聲徹底淹沒。
漆黑的天星劍落下,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骨骼與鱗片被瞬間撕裂的悶響。
三米高的異化軀體,在劍刃下如紙片般被斬成兩半,暗綠色的血液混著黑色能量噴涌而出,落在雪地上,瞬間融化了大片積雪,留下一片冒著黑煙的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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