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佩蘭激動地直抹眼淚,聲音都在發(fā)顫。
一家人之前還-->>發(fā)愁,不知道要經(jīng)過多少次治療,才能讓舟舟在現(xiàn)實里說話,也許是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十年
可是沒想到,一次意外,反而直接讓舟舟開口了!
周柒柒的心也被這巨大的幸福填得滿滿的,但她還是強(qiáng)壓著激動,小心翼翼地向醫(yī)生確認(rèn):
“吳醫(yī)生,那那這是不是就意味著,舟舟的病算是徹底好了?以后就能正常說話了?”
吳醫(yī)生謹(jǐn)慎地回答道:
“這個,我現(xiàn)在還不能立刻下結(jié)論,需要觀察后續(xù)情況,最好明天再和翟博士詳細(xì)溝通一下,但是,無論如何,”
“因禍得福我們家舟舟,這算是因禍得福了?。 ?
秦佩蘭喃喃著,眼淚又涌了出來。
雖然醫(yī)生沒有給出百分百的保證,但這已經(jīng)足夠讓全家人欣喜若狂了!
幾個人激動得又要抱在一起哭一場。
就在這時——
“咕嚕嚕~~~~”
一聲響亮的聲音,猛地從周柒柒懷里傳了出來,打破了這感人的氣氛。
秦佩蘭嚇了一跳,趕緊關(guān)心地問:“啥聲音?舟舟是哪里不舒服嗎?”
周柒柒離得最近,聽得真切,不由得失笑,低頭看著把臉埋得更深的小家伙,柔聲道:
“她沒事,是肚子在抗議呢,餓了。”
是啊,孩子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折騰了十幾個小時水米未進(jìn),又經(jīng)歷了那么大的情緒波動,能不餓嗎?
估計是又餓又渴。
這一下,一家人頓時從悲喜交加中徹底脫離出來,手忙腳亂地開始張羅。
沈振邦立刻發(fā)揮指揮本能:“淮川!快!去燒點熱水!”
周柒柒抱著舟舟起身:
“我去給她做點吃的,冰箱里還有里脊肉,做個她最愛吃的糖醋里脊”
“你別動了!”
秦佩蘭一把按住她,一邊挽著袖子,一邊說道:
“忙活一晚上了,你也歇歇!糖醋里脊媽也會做,你等著吃現(xiàn)成的就行!”
她說著,又回頭沖著還在那指揮的老伴一揚下巴:
“老頭子,你也別光動嘴了,跟我一起去灶房,給我打下手去!”
老兩口雷厲風(fēng)行,說著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了房門,直奔灶房而去。
沒多大功夫,老兩口就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從灶房回來了。
除了舟舟愛吃的糖醋里脊,還做了個丸子湯,炒了個香噴噴的肉絲白菜,外加一大盆白米飯。
屋里這幾個人,中午就只隨便扒拉了幾口面條,下午到晚上為了舟舟的事心力交瘁,更是粒米未進(jìn),早就饑腸轆轆了。
看著這一桌雖不算精致卻十足家常暖心的飯菜,都覺得肚子叫得更響了。
秦佩蘭一邊擺著碗筷,一邊招呼大家伙兒趕緊上桌吃飯。
目光掃過那盤色澤紅亮的糖醋里脊,不禁又想起了用的里脊肉是從哪兒來的,感慨地對周柒柒說:
“你別說,柒柒,你買的那個大鐵箱子,叫啥冰箱的是真不錯!這肉放在里頭,過個夜也不怕壞,擱在往年家里,這深更半夜的,上哪兒弄鮮肉去?確實是個好東西,真方便!”
她頓了頓,努力回想著,
“你上回好像提過一嘴,這箱子,得花多少錢來著?”
周柒柒正牽著舟舟在小板凳上坐下,聞抬頭笑了笑,說道:
“媽,咱家這個容量大,牌子也好,是貴點兒,要是買普通款的,差不多也得兩百塊左右?!?
“兩百塊?!”
秦佩蘭一聽,眼睛都睜大了一圈,下意識地咂了咂舌,
“哎呦,那可太貴了!咱華國普通老百姓,怕是一百家里頭也難有一家買得起??!可惜了,這么方便的好東西,要是同志們都能用上就好了”
周柒柒把糖醋里脊放到舟舟碗里,看著婆婆那惋惜的樣子,笑著寬慰道:
“媽,您別著急,咱們國家這不是一切都剛起步,正在發(fā)展嘛!將來啊,肯定家家戶戶都用得上!不光是冰箱,那電視機(jī)、洗衣機(jī),以后都會有的,普及到千家萬戶!”
秦佩蘭將信將疑,眼里有憧憬,也有悵惘,說道:
“真的?那敢情是好,就是不知道得等到啥時候去嘍?也不知道我們這兩把老骨頭,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不會太久的,媽!”
周柒柒語氣堅定,給老兩口也夾了菜,
“您和爸為了能看到那一天,為了能看著舟舟長大成人,更得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骨,肯定能等到的!”
秦佩蘭和沈振邦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光亮。
沈振邦輕輕“嗯”了一聲。
秦佩蘭則是重重點了點頭,說道:
“哎!好!好!媽信你!為了你們,為了舟舟,也為了能看看你說的那個好光景,我跟你爸,肯定把身子骨養(yǎng)得棒棒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唉,不提了,不提了!吃飯!吃飯!”
是啊,現(xiàn)在舟舟開口說話了,兒子淮川也娶了柒柒這么個能干又貼心得好媳婦。
這日子,眼看著是越過越有滋味,越來越有奔頭了。
他們這老兩口,可真不能再像前幾年那樣消沉下去了,得打起精神,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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